见江意惜来了,问道,“刚刚有人说老公爷不好?”
江意惜说道,“祖母莫急,祖父没有大碍。就是听大爷说起营中练兵的事高兴,起身起急了,头晕。祖父年纪大了,以后做任何事都不能着急,要慢。”
江意惜懂医理,听了她的话,老太太也就放了心。
她说道,“是极,都六十几岁的人了,一时一刻也闲不住。做事风风火火,像个毛头小子。”
江意惜笑道,“以后孙媳多会劝劝他老人家。”
孟华冷哼道,“惯会马后炮,早知道为何不早劝?”
付氏皱眉道,“华儿,再着急也不能口不择言。做事说话要多向你大嫂学习,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细思量。”
江意惜一看付氏装模作样就恶心,恨不得抽她一嘴巴。
她压住气说道,“愧不敢当,太太过誉了。”
又对黄馨招手笑道,“今天怎么没跟太外祖去锦园?啾啾都想你了,一直在喊‘馨馨’。”
黄馨笑弯了眼,跑去江意惜面前,不敢靠在她身上,而靠在她旁边的椅子扶手上。
“真的吗?啾啾真的那么想我?”
黄馨喜欢啾啾比喜欢花花多一些,特别爱逗它,还教它说“馨馨”。啾啾也喜欢黄馨,学会了说“馨馨”,说这两个字的次数仅次于“佳人”。
江意惜笑道,“当然了。”
黄馨道,“今天我和三姨、四姨陪了太外祖母一整天,还听她老人家讲她小时候来着。”
孟华一听孟岚和孟霜在福安堂呆了一天,却没叫上自己,非常不高兴,手里使劲扭着帕子。
若是原来,她肯定会嗔怪那两人,她们说不定还没等自己嗔怪就先陪不是。可自从母亲和她被罚,江氏当了家,她们的眼睛就都长在额顶上了。
她强压住火气。母亲说“忍”字头上一把刀,有时候必须要忍。忍过这一时,等母亲彻底翻上去,这个家她照样是头一份儿。
除了对孟辞墨和江氏,她对谁都能忍。
孟岚和孟霜都看到了孟华的表情,对视一眼,又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这时,外院的婆子来报,国公爷、二老爷、世子爷、二爷、三爷都会在外院陪老国公,不回福安堂吃饭了。
老太太说道,“爷们都在外院吃,咱们娘们就自己吃。”
孟照安不愿意了,嘟着小嘴说,“太祖母说错了,我也是爷们,不是娘们。”
说得众人大笑。
老太太笑道,“是,是太祖母说错了。”
又说了一阵话,众人正想去东厢餐厅,就看见国公爷和二老爷走进来,国公爷的前额赫然有一大块青痕,特别醒目。
众人吓一跳。
老太太问道,“大儿,你怎么了?”
付氏的眼泪都心疼出来了,哽咽道,“老爷,您是摔着了吗?”
成国公“唉”了一声,先对老太太说道,“娘,我没事。”
他的目光又转向付氏,笑道,“莫急,我没摔着。是,是……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