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道,“就是这个。哼,亲还没定,就开始绣鸳鸯了,想男人想疯了。”
这是收拾水露的物件,只不过要等一段时间才用得上。
尽管水香纳闷姑娘要这腌臜东西有何用,却也不敢多问。
江洵过来送《即视医林》,他看到水露被赶出去,也替姐姐高兴。
“那丫头只会对大房的人笑,走了好。”
江意惜笑道,“弟弟还是蛮有眼力见儿的嘛。”
“那是,我又不傻。什么时候把秦妈妈调回我身边就好了,在我心里,秦妈妈的笑最温柔。哦,姐姐现在的笑也温柔。”
还怕姐姐生气,讨好地嘿嘿笑了两声。
江意惜当然不会生气,之前自己的确没怎么跟弟弟怎么笑过。她眼前也浮现出一个清俊小媳妇的面容,一笑,两只眼睛弯弯的。
那就是秦妈妈,江洵的乳娘,扈氏曾经的贴身大丫头。不仅对江洵好,对江意惜也非常好。服侍江洵的时候,经常来看江意惜,还绣漂亮帕子送她。在江洵四岁时,因秦妈妈男人得了痨病,怕过病气,大夫人把他们一家打发去定州那边的庄子了。
江意惜问吴嬷嬷道,“嬷嬷,你知道秦妈妈的近况吗?”
吴嬷嬷挺纳闷,之前她提过两次秦妈妈,姑娘都没吱声,今天倒是主动问了。叹道,“春梅日子一直不好过,前两年她男人病死了,一个人拖着一儿一女,日子很是艰辛。唉,定州离京城几百里地,想照应一下都难,我家有富只给她送过两次钱去。”
春梅是秦妈妈的闺名。
江洵的眼圈都红了。
秦妈妈和吴嬷嬷一家都是扈氏的陪嫁,人属于扈氏而不属于武襄伯府,那么他们的奴契现在应该在老太太手里。因为秦妈妈嫁的男人是府里的一个管事,他们一家也就随江大夫人调派了。
江意惜想着,以后若有机会,得把他们几人的奴契要过来。
她拉着江洵说,“莫担心,我初三去扈庄,到时让大富哥去一趟定州,想法子把秦妈妈一家接过来。”
当然,最好能让秦妈妈回来继续服侍江洵。吴嬷嬷曾经说过,春梅八岁就跟在扈氏身边,两人一起长大,一起跟先生学习,识文断字,性情温婉。有她照顾江洵,江意惜也放心。
江洵走后,江意惜看《即视医林》看到半夜才歇息。
她睡了一个安稳觉。没梦到“捉奸”场面,也没梦到孟辞墨。那个恶梦,终于不再伴随她了。
清晨,晨风吹进小窗,鸟儿唧唧喳喳唱着欢快的歌。从小窗一角能看到一小片朝霞,映在湛蓝的天幕上,嫣红灿烂。
又是新的一天。
江意惜觉得今天的早上格外不一样,风都比往日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