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王冷冷的看你了一眼那人:“那是因为我母妃就是蓬莱仙郡的人,前朝覆灭,衡晋也建国不到一百年,当年我母妃看见百姓生活困苦,不忍心,因此跟我舅父来到了衡晋,想为那些百姓做点什么,否则你以为,为何其余三国能在顷刻间覆灭,而衡晋还好好的,那是因为我的母妃和舅父,阴差阳错把潜藏在衡晋的最重要的月宫探子都给弄死了,不然衡晋今日的下场跟其余三国一样。”
“什么?竟然是玉妃娘娘和云锦候?”朝堂再次因为寒王的话而变得嘈杂。
然后有些老臣回忆起来:“难道当年玉妃娘娘和云锦候弄死的那些人竟然就是月宫的细作和探子?老臣当年还当玉妃娘娘恃宠而骄,弄死了那些挡路的人,原来竟然这样吗?他们二位,竟然是用那样的方式来保护衡晋吗?”
寒王不愿意别人提起自己的母妃,更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风头,要是所有人把玉妃和云锦候为衡晋做的事情宣扬出去,那么他这个玉妃的后代和寒家那几个云锦候的后代,面临的将是皇帝的猜忌和月宫的报复这样双重的打击,因此直接不客气的说到:“本王母妃哪里能未卜先知,如果知道月宫的野心,恐怕早就告诉父皇,当年不过是为了让衡晋的朝堂干净一点,让衡晋的百姓好过一点,才对那些有异心的人下手。”
老臣或许也明白了寒王话里的意思,不想出那个风头。毕竟救世主不是那么好当的。
不过司徒玉轩并没有计较那些,他突然想起,当初他都三十几了,还在当太子,寒王聪慧过人,玉妃又得宠爱,所有人都以为玉妃会乐意寒王做皇上的,他不过是一个平庸的人,因此也有些防备玉妃的,当初玉妃曾对他说过,他是最好的皇帝人选,比寒王更合适。
司徒玉轩以为玉妃不过是为了打消他的注意力,可玉妃却没有让自己的孩子做皇帝,原来玉妃竟然是一直在暗中保护衡晋,保护他的人。
然后司徒玉轩突然想起,当初他要娶皇后的庶妹为侧室的时候,父皇本就同意了的,最后却因为皇后去了一趟宫里,回来之后,就收到了父皇下的死命令,如果他非要纳的话,他就赐死那个女子,最后为了保住那个女人的命,就只能委屈她做了外室,生下黎娉婷后,才让黎大将军娶了那个女人,给他的宝贝女儿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
难道当初阻止那个女人进宫的,是玉妃?应该也只有玉妃才有这个能耐改变父皇的想法,还让父皇那么坚决,以前他还以为是皇后干了什么,所以这些年,一直对皇后不好,那个女人也跟皇后斗得死去活来。
可现在知道了,玉妃并不是那种以自己的喜欢去决定别人人生的人,那么是不是就说明当初那个女人是有疑点的,所以玉妃全力阻止了自己给她名分?
有些事一旦有了怀疑的种子,就变得一发不可收拾,皇帝不管下面的人吵,直接起身离开,下面的朝臣则是面面相觑。
司徒玉轩第一次这么急切的想立马见到皇后,皇后正和朝阳公主一起哭着,毕竟朝堂的事情,她们没有办法做主,要是皇上真的答应把逍遥王和盛月交给新月国的话,那么朝阳公主也活不了了,朝阳要是死了,皇后也活不成了。
司徒玉轩跑进了皇后的寝宫的时候,才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好久没有来过了,竟然觉得无比的陌生。
旁边的宫女看到了司徒玉轩,正要出声,却被制止了,司徒玉轩走进殿里的时候,看到皇后母女再哭,一时间心里难受得紧,这些人好像真的冷落了皇后和他唯一的嫡女。
“咳咳咳。”司徒玉轩直接发出了声音。
皇后一看,竟然是司徒玉轩,连忙站起来,和朝阳一起给司徒玉轩行礼:“皇上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司徒玉轩带着些复杂的神色,叹了口气:“这些年,委屈你了。”
皇后看到司徒玉轩突然这样,非常的不适应,然后直接问了句:“皇上,您是不是生病了?”
司徒玉轩听到皇后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难怪他不喜欢皇后,竟然连他怜惜的表情都看不出来,这让他怎么喜欢得起来,根本就是对牛弹琴的。
皇后根本不知道,就因为她的一句话,让司徒玉轩根本有些愧疚的心,瞬间被治愈了。
然后皇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然后惊恐的看着司徒玉轩:“难道皇上已经打算把逍遥王和月儿交给新月国,所以才一反常态过来打算安慰我们母女吗?您不觉得您对我们母女真的太残忍了吗?”
朝阳已经哭得不成样子了,听到皇后的话,更是直接晕倒了。
皇后连忙抱着朝阳公主,大喊:“快来人,叫太医,朝阳,你怎么样,别吓母后啊。”
司徒玉轩也是大吃一惊,连忙走过来,把朝阳抱了起来,放在床上。
皇后直接拿后脑勺对着司徒玉轩,无声的在抗议。
司徒玉轩也知道自己理亏,第一次难得的没有跟皇后计较而是坐着等太医的到来。
很快太医过来了,看到司徒玉轩在,诚惶诚恐的打算请安,就听到司徒玉轩说:“不用请安,赶紧给朝阳看看。”
太医连忙走到了床边,给朝阳公主请脉结束后,皇后连忙问道:“怎么样。”
太医看了一样司徒玉轩,在看到皇后满脸的憔悴,心里不禁暗道:果然还是母亲更疼孩子啊。
不过太医都是人精,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对着司徒玉轩说到:“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公主只是悲伤过度,又受了刺激,并无大碍,多多休息就好了。”
“臣给公主开几幅药,吃过就能大好。”
“去吧。”司徒玉轩直接命令到。
看到太医走了出去,司徒玉轩直接对着皇后说了句:“朕有话跟你说,跟朕出来。”
皇后以为司徒玉轩是要她去全朝阳公主答应让逍遥王和盛月被交出去,皇后气得根本不愿意多看司徒玉轩一眼。
司徒玉轩大概也知道,皇后对他怨念比较深,说了句:“不是朝阳的事情,是别的事情。”然后直接走了出去。
皇后虽然很不爽,可是听到不是关于朝阳的事情,还是在给朝阳盖好了被子后,走了出来。
司徒玉轩看着皇后已经不再年轻的脸,有一瞬间的晃神,好像时间过得太快,大家都老了。
“朕想问你,当初朕要纳婧儿为侧室,本来父皇已经答应了,为何你进宫一趟,父皇就不同意了,还要赐死婧儿,你当年进宫见了谁。”司徒玉轩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皇后直接嘲讽的看着司徒玉轩:“怎么,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怪臣妾坏了皇上的好事?还是因为臣妾不同意月儿被送走,皇上就要跟臣妾翻旧账,要处罚臣妾,还是要废了臣妾这个皇后。”
司徒玉轩有些邹眉的看着皇后,他不过是想好好跟皇后说话,为什么每次皇后都要说话带刺咄咄逼人。全然不记得他跟皇后至少有几十年呢都不曾心平气和的说过话了,每次只要一说话,一定是冷嘲热讽,要么就是怒目相视,让司徒玉轩越来越不喜欢皇后。
“朕并没有那么意思,只是想问你当初是进宫见了谁,你不要那么敏感。”
“哼,无论皇上您再心疼您的婧儿都没有用,她这辈子只能做臣子妻,一辈子都要对着本宫磕头问安。”皇后继续嘲讽着。
司徒玉轩直接发火了:“你有完没完,跟你说了朕只是要知道当年你进宫见了谁,你别在胡搅蛮缠,跟个市井怨妇一样,你是皇后,像什么样子。”
看到司徒玉轩发火,皇后总算见好就收,她十分的了解司徒玉轩,别看脾气好,但是一旦发火了,也是很难搞的。
“当年臣妾还是新妇,皇上您就要纳臣妾的庶妹,臣妾还没有站稳脚跟,怎么敢去宫里闹,不过是宫里的人,宣臣妾进宫的,臣妾谁都没有见到,就在偏房里坐了一个时辰,喝了一个时辰的水,等臣妾回府的时候,就听到了消息说父皇不同意,臣妾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是当时皇上您被臣妾的庶妹迷了心智,非要说臣妾让您痛失挚爱,完全不管臣妾当时怀有身孕,把庶妹收为外室,如果不是臣妾的命大,朝阳能不能活还不一定呢,所以朝阳就是臣妾的命根子,要是皇上您执意要把月儿送走,剜朝阳的心,那就先废了臣妾吧,让臣妾母女两自生自灭。”皇后的语气里充满了怨念。
“原来真的不是你,那当初婧儿生下娉婷后,不能再生育,是不是你下的手。”司徒玉轩继续询问着。
或许是对司徒玉轩已经心灰意冷了,皇后直接嗤笑道:“她也配?不过是一个永远都不会被皇室承认的外室,臣妾还有什么可忌惮的,一旦皇上您要认她,就是她的死期,更何况后来皇上还给她找了个接盘的人,她的孩儿更不可能跟皇室有关系,臣妾巴不得她多生点,然后看着她的孩儿永远都与皇室无缘,就算她生了儿子,宫里最低贱的嫔妃生的儿子都比她儿子高贵,这可比杀了她还让臣妾解气。”
司徒玉轩看着皇后毫不掩饰的嘲讽,竟然相信了,可当初皇后怎么说自己没有下药,司徒玉轩都没有相信,为了惩罚皇后,他竟然亲手给皇后灌下了绝子药,断了皇后的子嗣。
司徒玉轩这一刻真的是无比的狼狈,皇后对他的恨,他清清楚楚的,以前他根本不在意,或者说是觉得皇后根本不配恨他,但是现在,司徒玉轩突然觉得,或许是他错了。
司徒玉轩没法再面对皇后,有些别扭的说了句:“你也好好休息,注意身体,年纪不小了,别那么容易生气,你放心吧,朕不会送走月儿的。”说完头也不会的离开了。
而皇后则是一副见鬼了的表情,司徒玉轩竟然会关心她?如果是以前她会感激涕零,现在,哼,纯属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