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应该只是路过,结果刚好在这棵树的顶上掉了物件,砸中了人,所以他的眼神略显窘迫。
见玉索伦一直盯着自己看,只男人也只能硬着头皮,冲着玉索伦抱拳作揖:“在下只是无意……”
玉索伦注意到他背上背着的那个布包破了个洞,那小药瓶大约就是这样掉出去的。
“算了算了,你走吧。”
小公主虽然不是什么好脾气,但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就是要当个侠女,侠女人生在世自然是要劫富济贫除暴安民,按照她的人生守则,自然不会去欺负一个连包裹都破了的人了。
男人没动弹。
“又怎么了你……”
她没能听到人离开的动静,于是没什么好气的睁开眼,就看那男人红着一张脸,结结巴巴的,拽着自己的衣角,说道:“在下…在下名叫行云桑,多年前路过贵地,那时候曾购得房屋一幢,近日再到贵地,却发现物是人非,已然不是当年的模样,所以就没找到屋子,在下想着,兴许是在下自己了路,能否还请姑娘指点一二,为在下点明一个方向?”
嚯,找不着路了这么简单一句话给他说了一时辰这么久。
“……拿来吧我瞧瞧。”
玉索伦嫌他麻烦,但又懒得计较,只是想早点把人敢走,于是嘬着牙花子冲男人伸出手,只是当她看清楚男人递过来的那张纸条是写着的地址时,她忽然愣住了。
第一反应这是从哪来的绝世路痴,他问的这间房子不就是在她后面么?
第二个反应是……她随便找的屋子,结果主人居然回来了?!
玉索伦有些郁结于心,要知道她当时在村子里的屋子虽然是她心血来潮随便找的,但是她并不是那种抢占房屋的恶霸,自然也是付了钱拿了契书的,结果出现了这种事情,显然是有人从中作梗一间屋子卖了两次了。
倒也不是什么少见的事儿。
她哽了一下,瞧了一眼那男人又收回了眼神,有些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指着自己身后的屋子说:“喏,你找的房子就是这。”
“那太好了,多谢姑娘。”
男人不疑有他,欣慰一笑,这是抬脚就要走进去,哪知道玉索伦诶了一声,手脚并用的拦住了他,阳光正好,身材娇小的姑娘一身红衣显得明媚飒爽,她毫不畏惧眼前高大的男人,横眉竖眼佯装出凶悍的模样,只是耳边深红色色的耳坠一长串的,随着她的动作叮当摇晃,在行云桑的瞳孔里烙下了一生不再褪色的光斑:“但是!但是!本…本姑娘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玉索伦心念一动,指尖灵光一点从,随后便见到她也自己袖中拿出了一份地契房契来:“可是这多年前就是我家的了,你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半个时辰之后。
“诶你别哭啊你哭什么!”
玉索伦看着眼眶红红的男人抱着包裹坐在门口,高大的身形缩成一团,整个人就像是只无家可归的小狗似的抽泣。
这可把玉索伦急坏了,她围着这人转过来又转过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纠结了半天她索性心一横,叉着腰:“反正我房子大!我收留你就是了!好了好了!你不许哭了!”
“不行。”
听她这么说,行云桑更伤心了:“你是未出阁的姑娘家,我如何能你住在一起?这有损你的声誉”
“那你还有钱吗?还有别的去处吗?”玉索伦斜眼看他,见他无话可说,于是摆摆手:“行了别说这个了,你安心住着就是了。”
玉索伦活到这个年纪,认识的普通人类也就是这个村子里的人,无论是村头教书先生老王还是铁匠铺的老李,因为他们,玉索伦一直都认为男子大多刚强粗矿。所以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爱哭的男人,她略感新奇,但又看这人没完没了的,有些头疼:“哦,你、你是会用剑是吧?”
行云桑默默的点了点头。
“会洗衣服嘛?”
“会…会一点”
“做饭呢?”
“还行……”
“那行,你就留下来给我当保镖,就让你免费住着了,别再叽歪了,听见没?”
她见行云桑终于安静下来了,不哭也不闹了,这才心满意足的推门进了屋子,只留了一个潇洒的背影给行云桑。
那天是一个春日的下午,阳光和煦,泉水潺潺,一切都已然脱去了冬日的冷意,新生的绿意也正无边蔓延开,记录了他们的初次相见,也是之后一切故事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