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
“玉娥见过殿下”
那从她怀中挣脱开的人见状立马跪伏在地:“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赎罪。”
这不是真的因为冲撞而恐慌,更像是为了打断她接下来想要说的话。
绪眠索性闭嘴不言,只是静静的望着对方的发顶,过了一会,她忽然笑了一声,玉索伦的面容本就娇媚,笑起来更是一如山花烂漫叫人心动。
“快起来。”
绪眠看着对方与玉素荣一模一样的脸庞,温柔的说:“天寒地冻的,别伤了膝盖。”
“婢子见过持印官”
女婢见玉娥站起来,也立马对对方行礼,此时正值隆冬,矗立与山巅的宫殿四周都是静悄悄的,耳边只能听见略过山峰的呼啸北风。
“你先下去,我有话和持印官说。”
对视片刻,绪眠淡淡的开口,她支开了女婢,示意玉娥陪着她继续往前走。
朱色的墙壁,往远处蜿蜒伸展出一段为银色所覆盖的荒漠,太安静了,连带着世间的一切都骤然失色,玉娥看着远处的身影,没由来的红了眼眶。
玉娥像是终于下定决心。
紧接着只见她忽然伸出手,一盏通体深红的油灯在她手中浮现,随着她的动作飞速旋转,其中燃起的鹅黄色灯光逐渐旺盛,笼罩了周遭,为二人暂时形成了一片私密的空间。
“这次是我们拖累您了,绪眠姑娘。”玉娥,或许应该是称呼她为玉素荣更为合适,她满脸都是惭愧:“害的您也入了印。”
“这会说这些并无意义,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不是玉索伦公主?”
绪眠听她这么说倒是心态很是平和,毕竟她本来就是自愿入印来找凤昭和与桑和的,于是反问:“万一我就是真正的玉索伦,你不就浪费燃心灯的了么?”
“眼神。”
玉素荣轻轻的说着,她微微抬眼,只以上目线凝望着绪眠,眼神干净的过分:“先祖不会拥有您那样,坚定又无欲无求的眼神,所以我敢赌。”
不一样的眼神…?
还没等绪眠去细细思索这句话里面含着的意思,玉素荣就说:“其实关于老祖宗这段历史,我们也不是很了解。”
…谁来救救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本家的结果也弄不清楚这梦境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活还能往下干么。
她简直想把这梦境给打翻了。
或许是看出来绪眠忍了半天,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起来,玉素荣连忙摆着手解释道:“我们唯一知道的是,老祖宗当年之所以放下一切自愿带着梦魔印殉阵,就是因为那位曾经侍奉她的王君,但是具体如何,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究竟是因为恨他,恨得要同归于尽还是爱的无法自拔,这些事情可以说是没有人知道,我们唯一知道的是,就在那位死了之后,关于他的事情被全面封禁,他的画像,资料也全都被毁掉,所以…我只能大概判断出来,我们入的这一段梦境是老祖宗的心魔,但是具体如何,我并不比您知道的更多一些。”
说到这里她还有些惭愧的叹了一口气。这倒是让绪眠不好意思去多说什么了。
“你找到凤昭和或者是桑和了么?哦,就是凤昭和附着的那具身体的原主人。”绪眠:“我怀疑那个桑王君会不会是桑和。”
“我懂您的意思了。”
玉素荣抬起头,眼神亮晶晶的,把燃心灯塞到了绪眠的手里:“您拿着这个,一切有我,您等着就好,我去找他来,帮您验证。”
——
这边两人汇合,另一边投入了桑王君壳子的桑和还没完全清醒,他躺在冰冷潮湿的稻草上,心有吐槽而力不足。
其实桑和一睁眼的时候就发觉了自己正在发高烧,这会的状态十分不好。
他从离开凤懿府就一路睡到这,五感也被凤昭和封禁故而他并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可以说是最在状况外的一个人了。
桑和咳嗽了两声,他这一时间动作太大,带着让他本就爆干的嘴皮扯出了些鲜血,他微微抬起手,确认了不是自己的身体,又把手给放下去了。
这应该是在什么梦境里,这是他目前可以确认的事情,其次,他进入的这具身体八成也不是很受欢迎,不然这大冬天如何也不能躺在一个柴房里等死。
这人一身服饰华贵漂亮,身体却孱弱,全身都是青紫,只怕是什么高位权重者的玩物罢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