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身边的青袍道士,许初也认识,叫做齐分水,就在昨天,他们还一起喝过酒。
他记得,原主被灌了很多酒,醉得不省人事。
如果有人陷害他,非这两人莫属!
根据魏文的祈祷,夜光杯就在此人手中,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测!
“许初,才一日不见,怎么就沦为阶下囚了呢,夜光杯也敢偷,真是大逆不道,你的圣贤书是白读的么!”
魏文看起来十分得意。
许初道:“唉,魏兄,多谢你能来看我,这次我怕是在劫难逃。”
魏文听了,与齐分水对视一眼,仿佛在说:“这小子还谢我,看来是真没记忆。”
如此的话,倒是没必要杀人灭口了。
而且王捕头在近前,也不方便,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天知道魏文是来杀人灭口的,王捕头若是早知道,绝对不会陪同进来,只会在暗处摇旗呐喊。
魏文又走到许明庸牢房外,装腔作势抱拳道:“许伯父,一路走好,要怪就怪你生了个不孝子啊,祸及全家。”
“魏文,你要是来说风凉话的,就给我滚,我儿再怎么不堪,也比你这个不学无术的泼皮无赖强上百倍!”许明庸怒道。
魏文脸色一沉,但马上笑起来:“好,好,那就跟你的宝贝儿子一起见阎王去吧!”
甩下这句话,大笑一声,和齐分水离开了这里。
“已经可以确定,是魏文陷害了我,夜光杯现在就在他的手上,但是,事情的经过是什么?”
“王大虎说,昨晚有人亲眼看见,我从隆恩寺翻墙而出,手里还揣着发光之物。”
“假设这是真的,但我昨天明明喝醉了,怎么能去隆恩寺偷东西呢,隆恩寺围墙颇高,有不少守卫,甚至有神秘机构的人看守,原主只是个文弱书生,又是哪来的本事盗出夜光杯?”
所谓神秘部门,原主记忆里的信息很少,应该是处理诡谲事件的存在。
“更加奇怪的是,我对此事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许初脑海里浮现齐分水这个人。
此人也是青皋县人士,不过从小拜了个道士为师,在外修行,听说还是什么青州玄溪山一脉,颇有来头。
前几日,齐分水独自回到青皋县,接着,魏文便请他喝酒吃饭。
其实,原主与魏文的关系十分一般,甚至,并算不得朋友。
原主从小知书达礼,魏文则混迹于市井,劣迹斑斑。
魏文也是商人之子,家境与许初大差不差,因此常被人拿来比较,得出的结论自然是许初远胜魏文。
在他人眼里,无论是秉性、学识尤其是样貌,许初都远在魏文之上。
因此,魏文心中免不了记恨原主,何况因某些恩怨,两家长辈也不对付。
原主之所以会答应赴宴,也是天性纯良,轻信于人,让许初自己都不由得骂一句:“活该!”
“陷害我的动机是有的,但是方法呢,难道,是那个齐分水在作祟?”
齐分水既然是修士,有这样的手段,也不足为奇。
比如施法将许初催眠,驱使他从隆恩寺盗出夜光杯,交到他们手上,这样,既叫人亲眼见到是许初在作案,又能获取夜光杯。
“我的猜测应该接近真相了,不过还有一件事须弄清楚,夜光杯此刻在哪里。”
许初分析着脑中所有信息。
“魏文的祷告里说,‘日夜抚摸夜光杯’,说明夜光杯应该就藏在他身边不远处,极有可能,就在他住的房间!否则,怎么能够随手触及,日夜抚摸?”
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
“原本,我只要将这个猜测告诉王大虎或者赵宝德便好,但这样一来,倒是便宜了他们。”
许初不是原主,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
“明日应该是枫州知府亲自审我……”
他低声呢喃。
明日天亮,就是决定许家生死的时刻。
而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
翌日,狱卒早早叫唤许初。
问狱卒何事。
狱卒说:“开堂审你了!”
许初被戴上枷锁,又被呵斥着朝监牢外走去。
许明庸等人同样如此,他们作为犯人家属,自然免不了被审,接着定罪。
“初儿,你不要怕,娘知道你没做过,我们不会有事。”沈云芷也是一夜没睡,十分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