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绕着车头走到少年跟前。
两人面对面。
她仰着头看他:“我就过来看看你。”
仍是那么直接。
她对他的喜欢,或者说是表白?似乎就不懂得任何的掩饰,只顺着自己的心情与性子自然而然地表达出来了。
焚风闻言愣得一瞬,目光盯着这可爱的面孔。
他心中莫名感动,嘴角憋笑。
最后还是扭过头去,噗嗤一声,笑了。
这种姑娘可真是个珍稀动物。
焚风好不容易敛住笑容,回过头来:“别再开玩笑啦。你这是无证驾驶,要罚款的呢。”
哈娜酱脸庞通红,但始终笑得灿烂:“就只有一两百米距离而已。”
焚风:“就是一米,也是无证驾驶。”
姑娘只是嘻嘻嘻地笑着。
焚风:“回去吧,别愣在这里了。”
至此,哈娜酱才记起来:“你不帮我洗个车吗?这是我欧巴桑家的车子,可以给她洗洗的呢,就像良太哥的那样。”
焚风没好气地说:“别这样,我不会乱坑你的钱。快回去吧,你这车子挺干净的,不用洗。”
便催促姑娘快快回去,别被路口那边的警察发现了。
真是的,凑热闹也不要这样凑呀。
*
焚风只工作了两个小时。
随后两位室友便与乔纳西一同回到洗车店取车。
伊藤便载着三人回学校。
在中途的坦帕市医学中心大门前停车,把乔纳西与焚风放了下来。
焚风问另外两人:“你们不一起吗?可以陪着我去看看老人家呀。”
车内的恩比德与伊藤连连摆手。
良太:“乔纳西奶奶想看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们。咱俩凑什么热闹呢?”
恩比德笑得贱兮兮的:“就是,就是。”
焚风一脸无奈。
伊藤良太笑道:“这里距离学校才一公里多,你俩走路回去哈。”
还没等焚风反应,那小子就猛踩油门,一溜烟地跑了。
焚风一脸震惊:“滚尼玛,这些家伙……”
乔纳西尴尬地笑笑:“焚,真是麻烦你了。”
焚风没好气地说:“走吧,也不算太麻烦。”
随后就来到了住院部大楼的三楼。
原来老奶奶在一周前不小心摔一跤,把老腿摔断了一条。
挺是凄凉的。
站到老奶奶的病床前,乔纳西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他不但变得安静了,说话也轻声轻语的,完全没有在外面时的那种轻浮或轻佻的感觉,只余一副乖乖孩的模样。
乔纳西:“奶奶。”
但他奶奶却是个大嗓门:“哎,乔纳西。咦,这人是谁?”
乔纳西:“奶奶,他就是那个焚啦,昨天带我一起赢下比赛的那个人。”
焚风连忙上前,对着半躺在病床上挂点滴的老人家深鞠一躬:“奶奶,您好。我叫焚,是乔纳西的好朋友。”
奶奶:“哇,我叫萨尔玛·朗格利亚。孩子,叫我萨尔玛就好。”
焚风:“萨尔玛奶奶,您好。”
大嗓门的萨尔玛:“别加个奶奶,叫我萨尔玛。”
焚风一愣,悄悄瞄向乔纳西。
乔纳西摊手苦笑。
焚风:“呃,萨尔玛,您好。”
萨尔玛:“哇呜,好孩子。你是乔纳西第二个愿意带回来见我的好朋友呢。”
小声提醒的乔纳西:“是第三个啦,奶奶。”
萨尔玛怒目瞪视乔纳西:“你小学五年级带回来那个,我可从来没承认过。那小子的老爸是个瘾君子,我不会容许自己的孙子与这种人的后代交朋友。”
乔纳西委屈地垂着头,不再敢言语。
老人家转头又变成一脸慈祥的笑,她望着焚风:“孩子,你家是哪个街区的呀?”
焚风:“额,我是来自中国的呢,是乔玛利亚高中的留学生,现在读高二。”
萨尔玛:“噢,原来如此,难怪你的口语有点儿特别。”
焚风尴尬地笑着。
萨尔玛喃喃自语:“中国好哇,中国人对毒品管得非常严,中国的孩子基本都是好孩子,好品格。”
老人家扭头又看向自己的孙子:“乔纳西,这种朋友才应该是你要交往的,以后别再跟那些乱七八糟的狐朋狗友来往了,知道吗?”
乔纳西仍然低着头:“知道啦,奶奶。”
萨尔玛:“听说你也是哈士奇队的?”
焚风:“额,对,对,我是新加入的菜鸟。”
萨尔玛:“噢,我家乔纳西干什么都不行,学习又不好,屁事儿都不懂干,大约只有打篮球也还行吧。”
焚风连忙应和:“对,乔纳西打球挺不错的,实力很可以。”
萨尔玛缓缓地嗯一声。
至此,乔纳西忙不迭地插话:“都说过啦,奶奶,我可是我们球队的关键球员,不信你问问焚,他可以作证。”
焚风连忙点头:“对的,萨尔玛。乔纳西是我们哈士奇队的重要球员,每次比赛的关键时刻都少不了他。昨晚他就帮我们队赢了比赛,没有他的话,我们很难为每个人都赢下750美金的呢。”
乔纳西两眼放光,没想到自己这哥们儿如此配合,不由喜道:“就是,就是。我都说这钱是比赛赢来的,绝不是什么偷鸡摸狗得来的呢。”
萨尔玛嗯一声沉吟,说道:“有焚这孩子作证的话,奶奶我就暂且相信你吧,乔纳西。但你下次再胡乱给自己印什么纹身到皮肤上,我就弄死你,知道么?”
乔纳西吓一跳:“哎呀,都说以后不会再印啦,奶奶。我保证!”
焚风连忙帮腔:“萨尔玛,您就相信乔纳西一次吧。我以后帮您监督他,他再印那种奇怪的纹身,我就第一时间向您告密哈。”
萨尔玛露出笑容:“那行,有焚这孩子帮忙,我就放心多了。”
随后又陪着老奶奶多聊了一会儿,两人才离开。
出到大门外时,两人总算长出一口气。
乔纳西向焚风拥抱致意:“焚,真是太感谢你了。”
焚风拍拍他的肩膀:“不客气,但愿奶奶早日康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