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照片上的人只有一个，就是时暖。

是的，这全部是时暖的照片……

宋衍生瞳孔微缩，不敢相信，他随手从相册里抽出一张照片查看。

那是一张冬天时候拍的照片，时暖穿着厚厚的羽绒服，站在白雪皑皑里，一张脸被冻得通红，但是嘴角的笑意，却异常灿烂。

宋衍生的指尖有些颤抖，然后他缓缓翻到照片的背面，上面是女孩清隽秀气的字体：20年2月5日，宋以川。

他又翻看了几张照片，背后都留了拍照的日期，以及，拍照的人。

有时候，是宋以川拍的，有时候，是时暖自己拿的手机自拍。

他像是瞬间明白了，这两个年轻人，正在用这样一种方式，温暖记录所有的美好。

他们原来都知道，时日不多了，单单属于他们的时日，不多了……

而现在，时暖将自己的这些照片拿去火化，是陪伴？还是承诺？亦或者别的？

……

宋衍生盖上盒子，微红的眸光转向窗外，天空还是那么阴沉，像是随时可能下起雨来。

他的脑海中再次想起几天前宋以川去找他的场景，那个阳光的少年对他温暖一笑，说：“二叔，对不起，我将她……还给你……”

他坐在对面不言不语，只皱着眉头紧紧凝视着他。

宋以川的声音很轻很轻：“二叔，我昨晚梦到太爷爷了，太爷爷抱着我，就像小时候一样，给我很多好吃的，还和我说了许多话，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和我说了，可是醒来后，我都忘记了……”

“但有一句话，我记得特别清楚……”宋以川薄唇动了动，目光变得有些凄迷：“太爷爷说：小川，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