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6章(2 / 2)雨中哪有彩虹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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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想记住彩票号码的。

有想哭着喊着叫着一定要买申发展的。

一座水楼大略翻完,一大碗方便面也全面消灭完毕。

安乐没有回贴。

重生?

不可能的事,还瞎想什么?

她起身洗了碗,草草梳洗一番,躺到床上。

闭眼前,她想:与其想什么重生,还不如躺在床上好好睡一觉来得实在些。

不知昏昏沉沉地睡了多久,安乐再次张开眼时,头有些疼,嗓子发痒。

这大热天居然感冒了?

安乐暗呼倒霉,夏天感冒最是遭罪。

昨天的报表还没做完,剩下的工作还有很多,明天已经是报税的最后一天了,如果今天不把工作完成,明天无法报税的话,事情就大条了。

请假是完全不可能了。

咬咬牙,勉强用手撑起身体,坐了起来,迷迷乎乎的趿着拖鞋,用手扶着墙,摇摇晃晃的往洗手间走去,先用凉水冲冲脸,精神一下,把肚子添饱,吃完药,爬也得爬到公司去。

“小乐,你还发着烧呢,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到处乱走什么?”

李彩凤的声音从她身后传了过来。

“妈,我不能再睡了,洗洗脸,一会儿吃点东西,吃点药,我还得走。”

她龇牙裂嘴的扶了扶额头,费力的转过脑袋看向母亲。

“走?你还要去哪儿?生了病,你还光想着玩?哪儿也不许去,你给我在家里老老实实的呆着。粥我都给你熬好了,粥锅放在灶台上,你一会儿饿了自己想着吃,药我给你放在床边上了,记着吃。我得赶紧走了,一会儿班车就赶不上了。”

李彩凤一叠声的说着,这一长串话活象连珠炮,轰得安乐本就胀乎乎的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当她有些模糊的视线落在母亲脸上时,顿时怔住了。

李彩凤也不去理她,自顾自的走到门边,挽着包,穿上鞋,推门就往外走,刚想关门,又急急忙忙的回身撂下一句:“中午你爸爸下班回来时,让他给你做饭吃,想吃什么让他给你做。听话,老实的多睡一会儿,不兴出去玩,听着没?”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房门便已经“砰”的一声关上了。

安乐在原地又呆呆的站了好一会儿,才一声不响的转身走向卫生间。

可是推开卫生间,这里却只有一个蹲便的便池,旁边挤了一个小小的洗衣机。

没有座便器,没有洗手台,更没有镜子。

她转过身,将目光慢慢的,慢慢的滑过房间。

这一个不大的小暗厅,没有窗子,摆着一张旧式沙发,一张旧茶几,一台老式彩电。贴着墙站着几把折叠椅和一张折叠桌。

之所以贴墙立着,是因为一旦将桌椅放开,这间小厅便没有了转身行走之地。

这是一室一厅的老式结构的住房。

这个客厅本来是有窗子的,面积也更大一些,后来隔出了一间极小的卧室,便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些景象和回忆慢慢的滑过安乐的脑海。

她木然的缓缓转身,熟门熟路的走进小小厨房,果然发现了塞在角落里的一张小椅子,上面放着个塑料的洗脸盆。

她大步走过去,转身拧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接了一大盆凉水,呼的一下将头脸浸进清凉的水里,直到觉得喘不气来,她又大捧大捧的,不断的往自己的头脸上泼水,直到皮肤因冰凉的水变得紧绷,身体狠狠的打了好几个哆嗦,晕晕乎乎的脑子也在冷水的刺激下得到了一些清明。

她先是走进了小厅旁的那间小小的卧室,在一旁的墙上找到了月历牌。

七月初,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刚刚开始的季节。

然而,如她所料一般,季节虽然没有变化,时间却已经回到了十三年前。

她转眼,看向门背后挂着的一面镜子。

镜子中的女孩个子不高,十分白净,胖嘟嘟的一张稚气十足的脸,像个刚出锅的精粉包子,漆黑的头乱糟糟的披在肩上。

是她,安乐本人没错。

只是,不是二十六岁的。

而是十三岁的。

安乐死力的往那张胖乎乎的脸上掐了一把。

这动作几乎是重生文的女主们都会做的动作。

她马上发现,大家都做的动作确实好用疼得她一个机灵。

年轻了十好几岁的母亲,年轻了十好几岁的自己,还没有动迁的房子,老旧的家具

这一切却并不是在做梦。

重生了?

是的,她是真的重生了。

可是,不知是不是得了重感冒,还是让这个从天而降的大个儿馅饼给砸的,安乐觉得更加的恍惚,更加的虚弱了。

“我想我需要休息。”

她模模糊糊的吐出了这样一句,便踩着发颤的双腿爬上了卧室里的小床,拉上薄被,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父亲安国庆下班回家,叫醒女儿。

安乐呆呆的望着十三年前,虽然已过中年,相对重生前却仍显得相当年轻的父亲,心里又是一阵一阵的恍惚。

这样的恍惚一直持续了整整三天。

等到她渐渐回过神来,她的感冒已经完全的好了。

她开始正视起自己重生这件事,也开始慢慢的检索回忆起来。

回忆十三年前安乐的生活。

正在放暑假,再过一个月,她便随着原来班里的许多同学被划分入附近的锦岭市二十四中学,一所教学质量十分普通的中学。

在这里,她会度过平平淡淡的三年,学习中等,中考发挥得一般,顺利的升入高中部。

在高中,她迷上了言情,本来对学习就不太上心的她,学习也更差了。高考自然落榜,后来不得不上了夜校,混了个马马虎虎的,没有任何含金量的大专文凭。

毕业后便匆匆进入社会,开始了一系列的碰壁,工作不稳定,生活不如意。

再之后,父亲托老同事的关系帮她进了那家私人的小公司,做一个名为会计,实为打杂的工作,却还要小心翼翼的受着各种闲气。

同时,在相亲市场上挑挑捡捡,也被人挑挑捡捡的过了两年。

简单,平庸,糊里糊涂的二十六年的人生,概括起来不过这么短短的一段话,说不上多么的坎坷,可是其中的心酸,难过,悔恨,痛苦却仍是一言难尽,无法言说。

安乐坐在桌前,长长的叹了口气,仿佛将心里一时涌起的那股复杂难言的情绪随着这一声叹息排解开来一般。

好一会儿,她才捡起之前的思绪。

那么,十三年的父亲和母亲以及他们的生活又是怎样的呢?

他们已经人过中年,仍然在位于城市远郊的一家国有大型工厂做一线的工人,工作极其辛苦。

上班的路程要花费很长的时间,虽然单位有通勤车,但是每次上班都要急急忙忙的去赶车,如果误了时间,便要骑上两个多小时才能到达工厂。

从安乐有记忆以来,她对父母工作的记忆便是倒班,总是在倒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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