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说完全不用,也不对,刘弋并没有特意打压孟达,只是给了他一个正常的入仕初始官职。
而孟达投奔李傕,更多的是自己心中那杆秤失衡了,觉得自己有才能却没有得到公平的待遇。
说回眼下,李傕和孟达见礼完毕,李傕将事情的大概给大略讲了出来,问孟达有什么计策。
“大司马,属下觉得此事或有蹊跷,不如先派人去查证一番。”
“这是自然。”李傕颔首。
孟达没有直接相信他说的东西,李傕觉得这人是有脑子可以出主意的,欣赏之意也多了几分。
没办法,李傕的名声太臭,士族都以与其相交为耻,也只有孟达愿意主动贴上来当然,孟达他家的名声也没好到哪去就是了。
“至于王昌其人是否为细作,这倒影响不大,可换个思路想,假定王昌是细作,那既然朝廷能派细作到大司马这里,大司马也可以派个细作去朝廷那里一探虚实啊,或许说不定能有奇效呢。”
李傕深深地看了孟达一眼,孟达紧张地抿着嘴唇,等待李傕的回应。
“子敬,你说的有道理。”李傕顿了顿,“那依你之见,应该派谁去呢?”
孟达未作犹豫,直接说出了一个在他心目中最为合适的名字。
“张绣!”
“为什么?说来听听。”
“大司马,眼下杨定已经死了。”
孟达细细分析道:“杨奉那贼头是铁了心跟着天子,董承也没有能策反的可能,若是行反间计,只有张济一人可行!”
“而且”孟达看了看李傕的神色,“天子刻薄寡恩,说不得张济早就心中不满,而又碍于种种考量无法脱身。反正郭汜已经败亡,郭威和李暹将军都身亡了,张绣留着没用,杀了也可惜,不如好好待他,再让他回到张济身边劝反,说不得能策反张济呢?”
“喔”
李傕沉吟片刻,倒是觉得孟达的这条计策确实可行。
“那此事就交予你来办。”
“谢大司马!”
“等等。”
李傕抬首道:“子敬觉得,段煨可信吗?”
“不可全信,但又不能不信。”
孟达干脆解释:“以属下来看,段煨不太可能站在朝廷那边,两不相帮是正常的,他出城打杨定,应该也只是出于报复心理,而不是跟朝廷站在了一起。”
李傕微微颔首,这一点上,他倒是相信王昌说的。
以李傕对段煨的了解,这么多年其人无欲无求,又是习惯于墙头草随风倒,应该不会轻易下注到朝廷那边。
但正如孟达所说,其人不可全信,但也不能不信,未必就不能争取过来。
“那再劳烦子敬修书一封与段煨,跟他解释清楚,看看是否愿意协助我军一同行动,愿意最好,若是不愿,也无妨。”
孟达把第二件差事也领了下来,却忍不住说道:“大司马,容属下多嘴,既然段煨不可全信,那大军开拔,最好不要沿着渭水南岸走,或者说主力不要这么走。”
李傕的神色充满了神秘莫测的意味,他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
“这是自然,这次,朝廷肯定猜不到飞熊军从哪里扑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