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细节，段更自认为该说的都说了，一个冷白色的研究所，一个普通的三室一厅，一个挂着狗皮的狗舍。

他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他不停的回忆着脑海的梦，男人、女人、孩子、人偶、狗、墙壁……

细节在构建。

段更睁开眼睛，仿佛又回到了梦中的，眼前的三室一厅昏黄灿烂，普通又美好，阳台的花草艳丽，架子的全家福幸福无比。

他的梦就在这个客厅之中，一个桌子，一顿晚饭，两个人。

男人端坐，宛如雕像一般夹菜吃饭。

女人边吃，边听着男人的说教，脸露出洋溢的微笑。

段更没有再看他们，目光落在可能会给他提供地址的物品面，播放电视剧的电话，稍微有些凌乱沙发，吃剩下的西瓜皮，垃圾桶中的超市塑料袋……

超市！

段更眼神定住，急忙记忆那个塑料袋，白色，红字……

塑料袋一点一点的放大。

“黄府！”

两个硕大的红字显现，段更立刻从回忆中走出，打电话给马卫国。

“喂！”

“黄府超市，黄色的黄，府邸的府，梦里有这个超市的垃圾袋。”

“我知道了。”

过了十几秒，马卫国回道：“黄府超市，市里曾经有三个，现在只剩下了两个，有一个倒闭了。”

“等等！”段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超市一定是黄炎老婆去的，黄炎是死者身份，但他老婆一定不是，无论是租房还是消费，一个死者身份的人是没有办法完成的。”

马卫国道：“没用，我们查过了，他老婆在他死前就已经在警局有了失踪记录，而且租房子不太可能，既然是有组织的预谋，那他住的地方可能是挂在别人名下的。”

“那他老婆最后可能查到的位置在哪儿？”

“稍等……在倒闭的黄府超市附近一个美容院。”

“那就查吧。”

……………………

隔天，对此时很心的段更早早的和便衣们一起到了倒闭的黄府超市附近，他们各自分散，找人打听。

有的打听房子，有的打听人，有的打听孩子……

段更背着一个黑色长桶包在人群中徘徊，包里是黄炎的画像，他在碰运气。

段更站在一个三岔路口，正在考虑往哪个方向走的时候，前面突然一个人拦住了他，是个秃头的年轻人，他笑呵呵道：“要不要买点狗肉，新鲜的，自家狗舍养的狗。”

“狗舍？！”

段更定睛一看，眼前的秃头年轻人虚幻起来，他身后是秃毛狗在站立。

是那野狗。

“是你！”段更惊愕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秃毛野狗不回答，段更这才注意到它双目紧紧闭着，嘴角有着干枯的血，耳朵更是血肉模糊。

死了！

确实是死了！

一会儿后，秃毛狗继续道：“要不要买点狗肉，新鲜的，自家狗舍养的狗。”

段更迟疑了一会儿，点头道：“要，狗舍怎么走？”

秃毛狗一言不发，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