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驾!!”
两旁的树木房舍飞啸而过,冬日的寒风打在张九莘的脸上,把其鼻子、耳朵冻得通红一片,而骑在马上的张九莘就像没了灵魂一般,两眼空洞,只是跟随着烈马一起一伏。
“这小九怎么回事?前面不远就是碎石坑了,怎么还不转弯?”
紧随后面的傅一凡察觉到异常,心里咯噔一下。
那个碎石坑足有四十多米深,就算是平常掉下去也得殒命,何况张九莘还是骑着烈马,这要是真摔下去,非得粉身碎骨不可。
“驾!驾驾!!”
“小九!转弯!快呀!快转弯!!!”
傅一凡快马加鞭赶上去,一边大声嘶喊,可张九莘就像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一般,眼快就要落入那个碎石大坑。
说时迟,那时快。
“小九!”
傅一凡在烈马奔入大坑的前一刻,及时赶到,顺手一捞,把张九莘一把抱到自己怀里,两匹马擦身而过。
“嘶---”
一匹向右拐弯,进入正道。
一匹嘶鸣一声摔入四十多米深的碎石大坑,瞬间毙命。
“小九,你不要命了?怎么回事?”
胆大如傅一凡也被碎石坑下的那匹烈马惨烈的死状惊出一身冷汗。
“我......”
张九莘在烈马最后那声哀鸣声中回过神来。
刚才她的脑海一直闪现一些熟悉却又陌生的画面,她情不自禁的就陷入了进去,可是醒来却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她知道。
那是关于她重生前的记忆。
就如,她会骑马,也是重生前的技能。
她,重生前究竟是谁?
“怎么?被吓蒙了?”
少年心性的傅一凡惊吓过后,又隐隐觉得兴奋又刺激,毕竟这样的事情,他还是第一次经历。
“嗯嗯,我......我其实是第一次骑马,一时兴奋过了头,没能及时控制好马速,多谢傅公子又救了我一命。”张九莘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顺着傅一凡的话圆谎下去。
“什么?你是第一次骑马?你这小子,胆子也太肥了!第一次就敢这么玩命。”傅一凡诧异了片刻,突然又哈哈大笑:
“不错,不错,本少爷看中的人果然不是胆小怕事的鼠辈,小九,你这性格对了我的口味,以后,你就跟着我凡哥混,吃香喝辣的不在话下,哈哈哈~”
张九莘被傅一凡豪爽感染,闻言特地转过身来,给傅一凡拱手作揖:
“一凡哥,那小弟以后就请你多多照拂了!”
两人本就是一前一后坐在马上,年龄相差无几,张九莘一转身,几乎就是跟傅一凡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
张九莘脸颊挂着一丝病西施的嫣红,长长的眼睫毛一闪闪的,让傅一凡情不自禁的“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
这小九性格是好,就是一个好好的大男人,却长得太撩人了。
“好说,好说。”
傅一凡不自在的转过脸去,换了个话题:“咦,小九你上马来骑了那么久,怎么小韩的这匹爱马一点动静也没有。”
就算是他傅一凡,也是花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驯服它,勉强骑上来。
“可能是我跟它有缘吧。”
张九莘伸手顺了顺马脖子上的鬓毛。
“嘶——”
往前奔着的马匹瞬时舒服的打了个响啼。
“哼,这死马我看也是个好色之徒。”傅一凡心里诽谤了一句。
......
从庙河村到阴山县城快马不过半个时辰就到。
张九莘两人只是闲聊了几句,眨眼就来到了县城的东门。
阴山县城城墙东、南面较高,面临清江,易守难攻,西、北两面城墙较矮,城外是山地,有些山头高过城墙,易攻难守,每有战争,城必遭殃。
“前面就是城门了,小九,你要去哪,送佛送到西,我先带你过去。”
“我要去韩老御医的仁心堂。”
张九莘远远的便看到城门有两个士兵把守着,一一检验拎着大包小包排队进城的乡民。
“哦,你认识韩老爷子?”傅一凡想起小厮提起过张九莘曾经请韩云前往张宅验毒一事:“亦或者,你认识他的孙子韩云?”
要知道,韩云是要走科举一途的,学医只是兴趣,所以看病就诊一事少之又少,要不是关系亲密之人,更不可能出门替人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