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天杀的,竟然把我家狗给毒死了,它吃你的喝你的了,我的大黄呀!”
村长家位居村子中央,就在村里的石亭拐角不远,张九莘路径张寡妇的杂货铺时,正看到张寡妇在店门前守着一只大黄狗哭嚎。
张九莘想起了昨晚听到的几句截然而止的狗吠声,想必就是大黄发现了挂尸之人,发出的最后的声音了。
村长家是两进的大宅院,大门外还有四扇墙门,用细花篾簟,钉上鎏锡钉,十分华美。张九莘叫了一会的门,才有人出来:
“三叔,出大事了!”
张九莘见到出来的人是张三叔,三言两语的把话交代清楚。
“你等着,我我马上去叫我爹,他正在后院打拳呢。”睡眼朦胧的张三叔闻言,也被这突来的消息惊呆了,转身就要走。
张九莘赶紧把人拉住:“三叔,村长爷爷已经过了七十岁的人了,你一会儿,可得好好跟他说,毕竟他老人家昨天才被气了一场。”
半刻钟时间不到,张九莘就见到村长驻着拐杖,绷着身子大步而来,张三叔拿着件外套在后面追着:
“爹,爹,你慢点!得把外套给披上了,一会该着凉了!”
张九莘赶紧上前扶着老村长,老村长似乎进入了无人无声的状态,紧绷着张脸,不发一言,只是直直的往前走。
张九莘看得有点心惊肉跳的。
老年人最忌急火攻心,张九莘对跟在后面的张三叔道:“三叔,你回屋把急救丸给带上,村长爷爷这里有我呢!”
老村长虽驻着拐杖,走起路来,张九莘都差点赶不上,途径张寡妇杂货铺时,张寡妇远远的就奔了过来:
“村长大人,您给妾身做主啊,妾身的大黄就这样好好的去了呀!”
张寡妇还没近身,就被后面赶上的张三叔给拦了下来。
现在是冬天,没有许多农活要赶着做,村民们起来的也就比往日晚一些,所以他们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村尾的祠堂。
“村长,我我该死啊我,你说我怎么就睡得那么死呢,昨晚我是一点动静都没听到啊。”
已经缓过神来的龙大爷,远远的上前解释道。
在看到盲婆婆的尸首时,张九莘明显感觉到老村长的身子猛的一颤,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村长爷爷,您没事吧?”
老村长挥着拐杖指着盲婆婆的尸首,又转身看了眼张三叔和龙大爷,张九莘立即会意道:“三叔,龙大爷,村长让你们先把盲婆婆的尸首解下来。”
“是!”
张三叔毕竟是个壮年男子,又在外面闯荡过几年,心态比旁人强,和龙大爷两人合力把盲婆婆的尸首放了下来。
“噗”
尸首刚放下,一直缄默不语的老村长猛的喷了一大口鲜血,身子软软的直接往后倒。张九莘一惊:
“栓子哥,快来帮忙啊!”
张九莘身子太弱,扶不住,幸好栓子就在一旁,接住了老村长,不至于老人家直接摔倒在地。
“村长爷爷,村长爷爷你没事吧!”
另一旁刚把盲婆婆尸首搬到祠堂下面的张三叔,亡魂直冒,撒腿跑过来:
“爹,爹!你别吓我,爹,你快醒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