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拍手就是杨树!”
九叔细细的说着,“风水自古就有阴宅和阳宅之说,死去的先人住阴宅,活人自然就住阳宅,若是搞混了,那可是要出大问题的。”
“前不栽桑,后不栽柳,左不种槐,右不种鬼拍手!”
“你们听听……”
九叔用手指一指,黑夜之中一阵过堂风过,院子中的树不断的摇摆,发出诡异的声音,好似有很多小鬼在那笑,在那拍着巴掌。
初听之人,很容易被吓的毛骨悚然。
“九叔所言及是!”老李头在一旁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经常大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阴森鬼叫声,一下子就吓醒了,后来听有学问的人说这叫鬼拍手。
知道又能怎样?
每当睡觉的时候,时不时的来一下,怎么可能睡得香呢。
有时候老李头睡得迷迷糊糊,听到那鬼叫声,总感觉有人站在床头边,直直的看着他。
不寒而栗,听着声音睡总是睡不着,所以他宁愿跑到山上去住半个月,也很少回这家。
文才忍不住问了一句,“那为什么不把这两棵树砍了?”
“怎么可能?”老李头像踩了尾巴的猫,顿时都炸了胡,“这可是我的棺材,我今年四十二了,都没几年好活头了,这是我的棺材本儿!”
哪怕中了鬼拍手又怎么样?
忍一忍总会过去,反正他孤单一人也无所谓,虚就虚了点,绝不能冻着棺材本。
一想想死后一卷凉席卷出去,找个地直接埋了,成了孤魂野鬼,他老李头是绝对不愿意的!
“唉。”
九叔叹了口气,也没有多说什么,对人来说,什么妖魔鬼怪的并不算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穷,这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他还是叮嘱了一声,“这屋子不能长住,住长了身体会虚。”
“晓得,晓得。”
老李头忽然想到了什么,拉着九叔的衣袖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听说九叔你壮阳有方,可否……”
他手指摩擦了一下,那表情简直不言而喻。
“胡说,我林九斩妖除魔,且会学这些东西?”
九叔吹胡子瞪眼,唬的老李头一愣,在那尴尬的陪笑,怎么就忘了,人家九叔是大名鼎鼎的守身如玉,童子鸡呐。
怎么会像他这种俗人,有两个钱儿就往怡红院去逛一逛,唉,像我这样的俗人……
九叔哼了一下,猛的一摆衣袖,回头瞪了一眼文才,文才熟练的一缩脖子,因为老李头说的事是真的,而且是他说漏了嘴,传出去的。
师傅最讨厌有人提这事儿了,说起来就是年轻不懂事,茅山那么多传承,偏偏就选了这个,什么扎纸人,做傀儡,不都比这个香吗?
偏偏选了滋阴补阳一大堆偏方,结果自己还用不上?
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九叔此时心情大不好,悠哉悠哉的来到了井边,直接对着井里一伸手,手上就薅上了一把长发,往上一提,一个女鬼到手了。
左手拿着符纸一点,那挣扎的女鬼就不动弹了。
一个女鬼。
还有一个。
九叔一勾头,看着井底的一个小年轻,陷入了沉思,“大半夜的,在这井底作甚?”
罗杰尴尬一笑,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我……我……我昨天做梦,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他说在这井里能碰到我命中注定之人,我寻思着我长这么大,我想婆娘,我就来了。”
小小年纪就想婆娘,可以呀!
九叔忍不住哑然失笑,“这井里面只有女鬼一个,看来你那个白胡子老头托梦也不准,没有你媳妇儿。”
“胡说,他说的准的很。”
“那你媳妇儿呢?”九叔看着嘴硬的少年,忍不住戏谑了一声,提了提手中的女鬼,“难道你好这一口?”
“我媳妇儿就是你呀!”
九叔:……
把我桃木剑拿过来,我今非要捅死这个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