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的侍从们见到陈霄宇三人,连忙放下绳梯将他们请了上来。
这一番动作惹得书院的同窗从甲板上纷纷探头看热闹。
墨玄伸手一托,陈霄宇便像是被一股大力举起般直接被送上了甲板。
李少康见状目瞪口呆,指着墨玄气得良久才说出一句话,“你早有这本事怎么不直接带着我们上船!”
墨玄愣了愣,“帝京禁飞,少爷你不知道?”
李少康一时竟无言以对,丢脸至极,被墨玄送上船。
傅恒直接屈膝微微一蹬,轻飘飘地飞上甲板。
宁远还以为这三人不会再来,本以为今天能大显身手,见几人亲密无间的一起坐着那破烂渔船,心里恨得直痒痒。
画舫极大,船舱分两层,未出阁的姑娘们都在二楼的雅间,全都以轻纱遮面,竟分不出美丑来。
长乐公主正在二楼和众位姑娘们说着话,她人长得标致,一身大红色劲装,以真面目示人,爱骑射武术,是个豪爽的公主。
年少时原身没少和长乐公主打闹,也算是旧相识,不过年岁大了男女有别,就很少走动。
陈霄宇仔细看了一圈,没看到昨日遇见的那位姑娘,心里有些失落。
长乐公主瞄了眼楼下的陈霄宇一行人,倚着栏杆笑着打了声招呼,“本公主还以为你们三个今天不会来,怎么?现在名气大了敢不给我面子了?”
“公主可是冤枉我了,是宇哥贪睡误了时辰,我可早早就想来捧场的,要怪就怪宇哥。”
李少康大大咧咧的甩锅,端着桌边的美酒抿了一口。
长乐公主顺着旋梯走下楼,“那就罚这厮三杯酒,算是给我赔罪。”
陈霄宇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长乐就是个女汉子,她说喝三杯就得喝三杯,惹恼了她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那我就自罚三杯谢罪,以后可不准拿着个再来说我。”
侍从端着托盘,上面满满的斟了三杯酒,福身举到了陈霄宇面前。
他三杯酒一饮而尽,度数不高,倒无大碍。
长乐鼓着掌,绕到傅恒身边打量了一番,“陈霄宇,连傅恒都能拉来,现在你可是本事不小了。”
李少康嘴角一咧,“我宇哥本事可大着呢,公主,咱们好几年未见了,今天可得痛痛快快地喝上一回。”
说完凑到长乐身边嘀嘀咕咕了一番,惹得长乐捂嘴笑了起来。
“随便挑,看中谁我给你去说。”
“真的!”
“本公主还会骗你?”
李少康喜不自胜,拉着傅恒和陈霄宇去了主座。
长乐见人都到齐了,拍了拍手,“今天本公主可是求了父皇好久才求到这次机会,能成几对就看你们自己的本事了,老规矩,每人作诗一首,男女互相传看,互相选择对方的诗就算成功,本公主也可从中撮合,现在请诸位边玩边作诗。”
说完脸色忽然变得有几分凌厉,“我再说一遍,今日若有谁敢做那逾矩之事,别怪本公主翻脸。”
果然是大禹朝的公主,杀伐果断的气势就是普通人做不到的,一番话震慑了全场。
等大家四散开来,长乐公主才来到主座这一桌,宁远身份高贵,也被请到了这桌。
宁远心里百般不愿,但现在若不坐这一桌就是不给长乐公主面子,也只好陪着笑,坐到了陈霄宇对面。
长乐不管他们这些人的恩怨,她玲珑剔透,与所有人都能说上两句,也不偏袒谁。
陈霄宇其实很佩服长乐,做事滴水不露,处处施恩,着实称得上是禹文帝的掌上明珠。
李少康当宁远是空气,和长乐聊得火热,几人许久未见,完全没有生疏的感觉。
“你们快作诗一首,今日帝京所有的大家闺秀都被本公主给请来了”,说完看了看陈霄宇,继续打趣道:“那严太师的孙女也来了,陈霄宇,你可要拿出点真本事来。”
陈霄宇嘴角一弯,“公主,我都和严太师说不会求娶严语霜了,今日休想拿我寻开心。”
长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反驳道:“话可别说太早,你这呆子都没见过人家姑娘,我怕你见过之后怕是要后悔死。”
陈霄宇摇头笑了笑,现在他只想找到那个叫雨言的姑娘,其他人他暂时还提不起兴趣,想到长乐人脉广,便想向她打听打听。
“公主,你可认识一个叫雨言的姑娘。”
“雨言?”长乐皱了皱眉,想了片刻,“没听说过有这号人物。”
这雨言难道是位田螺姑娘?怎么谁都不认识!
陈霄宇郁卒不已,心有所感,拿过一旁的纸笔,将当日写给雨言的诗誊了下来。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瑤台月下逢。
长乐接过一看,双眼圆瞪,“传言嫣红阁里那两首诗冠绝群雄,如今看来,怕是大禹朝的大儒们都要甘拜下风,你还是本公主认识的那个陈霄宇?”
李少康抿了口酒,也拿着纸笔作了一首。
钗朵多而讶重,髻鬟高而畏风。
眉将柳而争绿,面共桃而竞红。
待长乐看过后,也不得不对这两兄弟刮目想看。
“我得和父皇说,大禹朝又多了两位儒圣。”
李少康闻言乐得找不着北,举着杯和长乐共饮了起来。
傅恒和宁远也提笔作了一首,不过惨着掖着谁也不给看。
傅恒是不好意思,宁远是怕受打击,两人各怀心思,将作好的诗递给了一旁的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