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盖的棺材还是不太牢靠,叶柯想着自己死的时候一定要让人给自己定做一个翻盖的,那才稳当!
“哼!你这丫头,谁给你的胆子在大少爷的灵堂之上胡言乱语,说些疯话!?”
那中年人脸色一变当即喝斥着叶柯,“来啊,将她给我扔进去!”
那两个汉子作势就要来抓叶柯,却被叶柯灵活的躲了过去,那两个汉子没有想到叶柯一个小姑娘居然身手会这般灵活,好似泥鳅一般难抓。
“你们两个蠢货,一个丫头都抓不住,快啊!”
那夫人见着叶柯在灵堂之内上蹿下跳,也是慌了神,急忙的叫骂,秦老太君见到自己孙儿的棺材盖子都被掀了,也是气的拐杖直点地,只道成何体统,倒是那个小姑娘却是一脸的淡定,好整以暇的看戏。
“你们是不是脑子瓦特了?我说了你们家大少爷是被人谋杀的,你们怎么就不信呢!?”叶柯一边躲避,一边说道,可那些人哪里听得进去,一心只想将叶柯抓住要将她再次丢进棺材和那死鬼大少爷再续春宵。
叶柯被两个汉子逼到了院子中,见没有地方逃,她索性朝着那院子的大门冲了过去。
“风紧扯呼!”打不过,我还跑不过吗?
见叶柯想逃那两个汉子哪里会让她如愿?急忙就要伸手来抓叶柯的衣领。
就在这时,那大门嘭的一声从外面被人打开了,一道身影出现拦在了前方,叶柯逃跑的时候卯足了劲头,一时间哪里收的住,躲闪不及,直接一头就栽进了那人的怀里。
先是结实,接着是温暖,最后......头疼......
叶柯感觉自己好似一头撞上铜墙铁壁,这是人的身体能有的强度?
抬头,叶柯正好对上了一双深邃却十分温柔的双眸,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紧接着便是那比女人还俊俏的面庞,尤其是眼角那一枚泪痣,简直比女子还要好看几分,瞬间就让叶柯记住了这张脸。
“二少爷!”
“阿由!”
听到身后秦老太君和这些人对眼前这人的称呼,叶柯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这便是定国公府的二公子,祝由!
乃是京畿路提点刑狱司首席提刑官,四品之职,执掌京畿庶狱,核其情实而覆以法,督治奸盗,申理冤滥,并岁察所部官吏,保任廉能,劾奏冒法,放到二十一世纪,就相当于是北京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的身份了。
最重要的一点,据叶柯所知,祝由能有这个身份,靠的并不是国公府公子的身份,而是凭借自己的才能,一点一点从一个捕头做起,最终破获了诸多的大案,才有这个身份。
祝由轻轻的松开了叶柯,来到了灵堂之前,看着棺材中的大少爷,上香之后,便拜见了秦老太君并且和他们寒暄了起来。
通过对话,叶柯这才明白,那中年人和妇人乃是祝由的姑父陈彦和姑姑祝桂芝,那小姑娘是祝由的妹妹祝巧,而祝由是因为在外办案,听闻了大哥的死讯这才急忙赶回来的,今日刚好是祝家大少爷过世的第三天,所有的法事都已经做完了,明日一早便是要封棺下葬的日子了。
叶柯被这二少爷回来一拦,也失了逃走的时机,只能任由两个汉子封住了自己的退路,看着他们拉家常。
“巧儿,你现在差人,去通知提点刑狱司,还有京兆尹府!”祝由对着一旁的祝巧吩咐了一声,便看向了院子内被拦住的叶柯。
祝巧应了下来,旋即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棺材内的大哥和院子内的叶柯,转身快步的出了院子。
“阿由,你这是要做什么?”秦老太君有些不解的朝着站立的祝由问道。
祝由对着秦老太君拱手道:“奶奶,大哥虽然一直身子都羸弱,但是却并未有过危及性命的情况,此次大哥突然与世长辞,我觉得有些蹊跷,要调查清楚才行!”
秦老太君一听就急了道:“阿由,你大哥的死因已经请御医都看过了,就是风邪入体而死的,明日便是安葬的日子,你通知提刑司还有京兆尹府,分明就是要重新查验,这不是让你大哥不得安宁吗?”
一旁的陈彦和姑姑祝桂芝也赶紧说道:“正是,阿由,不可啊,快去将三小姐请回来!”
“慢!”
祝由喝斥住了正要出门的一个汉子,随即看向了那边的夫妻二人,眼神竟然是没有了温柔的神色,更多了些官威,那夫妻二人虽然是祝由的长辈,但是祝由一向都是说一不二的性格,虽然他长年不在定国公府,但是这府内,除了秦老太君,没有人可以凌驾他之上,就是他大哥祝缘在世也不行!
“奶奶不必担忧,我唤来他们不过是做些简单的查验,不会有越距之为!”祝由安慰道。
秦老太君拄着拐棍起身道:“阿由,你莫要以为老身我呆傻了,你分明就是要叫仵作来验身,是也不是?”
见祝由不回答,秦老太君看着院子内的叶柯有些气愤的说道:“都是这孽障乱嚼舌根惹的祸事,来啊,将她给我拿下!”
“住手!奶奶可否听阿由一言?”祝由瞪了一眼要动手的家丁,对着秦老太君道。
“讲!”
“奶奶,你们瞒着我为大哥结了这冥婚,此举已经是极为不妥,现如今,大哥死因蹊跷,你们反倒是不愿意查验,是为何故?难道是因为我长年不在府内,说的话,当不得真了?”祝由沉声说道。
本身他们为祝缘结冥婚瞒着祝由已经是理亏,而祝由作为国公府现在仅存的男丁,这话语权就更不可同日而语,这下,秦老太君也无话可说,只能叹了一口气道:
“罢了,罢了,由着你折腾吧,只是可怜了我的孙儿,死了还要受这等罪!”
祝由点了点头,看向了院子内正低头沉思的叶柯,上前拱手低声道:“姑娘,你方才说我大哥是被人谋杀可有凭据?”
叶柯闻言,看着祝由道:“公子不是已经看出了不对劲了吗?且等仵作查验完毕再说吧!”
叶柯才没那么傻,祝由能直接就差人通知京兆尹府和提刑司必然不会因为自己一句话,定然是他也看出了不对劲才会有行动的,现在说什么都没用,至少也要等到有仵作在场,她的结论在有专业的人面前才会有说服力。
她深知一个道理,不要和外行人争辩,因为无论争辩的结果如何,你都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