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一天的路。
第二天天刚擦黑,那黑影便来到了蜀郡的军帐前。
没有请人通传,那人便出人意料的坐在帐外地上大哭了起来。
蜀郡士兵见状,便将其抓了起来,押送至大帐内。
大帐内,太守张宁根本不认识此人,只能直接问道:
“来者何人,为何半夜在我方帐前大哭?”
那人把帽子放了下来,露出了整张脸~
罗尔涞!
思前想去,游说是当下而言对巴郡最好的选择。
如果能成功说服,那便是不战而胜。
只要不打仗,不强攻,对于罗尔涞的巴郡寨子来说,就是胜利。
如果不能成功说服,大不了一死呗。
反正在这个场景里,罗尔涞已经呆的够久了。
因为管亥这种在三国故事里几乎可以算是不入流的这类小人物。
罗尔涞根本没关注过他到底什么时候挂。
人嘛,终有一死。只要死得其所,还是意义重大的。
罗尔涞说这话不嫌腰疼,还不是因为他早就知道:只要有模拟器在,在三国的世界就能无限重生。
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因此而胡乱挥霍每次的生命和机会。
比如这次,为了当这个说客。
罗尔涞可算是费了脑筋。
说客总归是动动嘴皮子的文化人,跟管亥那种五大三粗的猛将外形还是有着天壤之别。
罗尔涞在出行前,不仅修面剃须,束发沐浴,还故意穿了深色的长袍,尽量显得文弱消瘦书生气浓一些。
如此这般,才可能让人没有什么防备力,而相信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说客~
听到张宁问话,罗尔涞哭的很伤心了,说:
“在下乃巴郡说客罗二。现在巴郡被大郡夹击,在下伤心不已,所以悲伤痛哭。”
张宁听了,“嘁”了一声,说:
“巴郡有难,你这说客也应该去自己郡属哭,到我这里哭是何意?”
罗尔涞哽咽道:“我为巴郡伤心,更为蜀郡伤心!”
张宁听罢双眉紧锁,立刻问道:
“蜀、朱二郡攻克巴郡之日,便是我蜀郡大胜之时,你怎么还替我蜀郡伤心呢?”
也是,在张宁眼里。
巴郡本就弱小。
这次,两个大郡来打,还有打不下来的道理?
罗尔涞想了想,不紧不慢的说:
“蜀、朱联合攻打巴郡,巴郡弱小,肯定不敌,丢寨失郡怕也只是时间问题。可是我巴郡位于朱提郡东侧,而蜀郡位于朱提郡西侧。如果巴郡没了,蜀郡可能越过中间的朱提郡把巴郡当做东边边界吗?如果不能,那么巴郡没了,对于朱提郡来说是增加了土地和资源,占尽了便宜;而对于蜀郡又有什么好处呢?蜀国费心尽力、远道而来,竟是要做这样一件对朱提郡百利而对自己毫无一益的事。我怎么能不为蜀国伤心呢?”
罗尔涞说的是声泪俱下,丝丝入扣。
张宁听罢,仍是一脸轻视,丝毫不在意。
他说:“就算巴郡的地盘尽归朱提郡所有,那就当是我蜀郡送与他的。以结两郡之好,待到他日,朱提郡定会以其他方式回报于我。”
罗尔涞见状,索性又继续劝说道:
“世人皆知蜀郡曾有恩于朱提郡,可是朱提郡的郡守牟西那日上午才在蜀郡的帮助下回到朱提郡,不到天黑就在边境筑城防守,请问是何道理啊?”
听到这话,张宁的脸色才稍微紧了紧。
这话谁都能听得出来,张宁救了牟西,可牟西回去了的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城墙修高修牢防着张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