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葬怔怔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再怎么不愿意去相信，但是犯人这个人就这么消失了。

正常人可能这样一下大脑就直接宕机了，但是若葬这人不正常，他震惊后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大脑自动开始推演发生能制造出这种情况的可能。

足足一分钟后，若葬才从因为震惊而不断推演的思绪中清醒过来。

“什么情况...”这是他恢复意识后的第一句话，很显然，这长达一分钟的推演没有让他得到满意的答案。

犯人这个人就好像没有存在过一样，要不是地上留下的痕迹和被吃过后留下的糖纸，若葬甚至以为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

强行驱动这一具已经失去灵魂般的身体，若葬上前去捡起格洛克，紧握在手中后，在原地转了一圈。

“我知道你还在！”

愤怒？害怕？无助？庆幸？若葬吼出这句话的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怀着怎样的心情，但是唯一能得到的回应就是没有回应。

外面的警察还在不停地喊着话，但是他们还不知道已经不会得到犯人的响应了。

陈永烨紧盯着废弃工厂的正门出口，后门则是由刘洋麟把手。

光是出动到达现场的警车都足有20辆，这还是不算上包围在各处路口的其他车，这可不是在兴师动众，面对这个已经成为都市怪谈般的凶手，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

好在这里地处郊外，本就是废弃工厂，要是在市区里面这个点这么大场面的警笛齐鸣，估计会惹得周边民众直骂娘。

当大门被推开的时候，陈永烨握拳高举，示意各单位做好准备。

在所有警员的高度集中下，丢魂落魄的若葬从中走了出来，陈永烨连忙叫人上前接应一下。

其余人则继续瞄准着工厂大门。

“没必要了...”若葬苦笑着对陈永烨摇了摇手，“他已经跑了。”

“他往哪边跑了？”陈永烨当即问道，在他看来，这种程度的包围圈之中，那犯人想跑也不可能跑得掉，只是需要一个大致的方向。

“不知道，可能已经不在这里了。”

陈永烨跟身旁的警员对视一眼，收好枪后，盘住若葬的肩膀，降低声音让若葬细说一下。

“没什么好说的。”若葬现在自己也是一头雾水，要他说他肯定也无法说出个所以然来，“这次我们估计失手了。”

“已经没机会了吗？”陈永烨小声问道，他是真的怕从若葬嘴里听到肯定的回答，开玩笑，这起案件已经是一年的多的悬案了，这件案件没有结案之前他想退休都很难。

若葬摇了摇头，脸上还是那副苦瓜脸。

犯人是很高傲，但是若葬也同样是这种人，犯人从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他居然连一丝痕迹都察觉不到，这对他的自信心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陈永烨也不愧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得到了若葬的表态以后，他居然是先抛开了其它的想法，拍了拍若葬的肩膀以后，安慰道这个失落的年轻人：“没事的，一次两次失败算不上什么大问题，那家伙本来就是狡兔三窟，这个位置扑空了我们赶在他下次作案之前把他就出来就行了。”

其实陈永烨也很佩服若葬，居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挖出了对方的两个据点，还把需要营救的人员的位置给找到了，这无疑是给他们节省了很多时间。

听到陈永烨的安慰，若葬知道他误解了自己所说的失手，不过他也懒得去解释了，他都想不明白，现在更没有心情去指望别人。

不过说到下次作案，这一点若葬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陈永烨，也好让他有个交代：“这个犯人估计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抛头露面了，你也别指望他露出什么马脚了。”

若葬说话的方式有点委婉，好像断绝了警方进一步调查的路，但是实际上，这才是陈永烨现在最想听到的。

“你是说他不会在作案了？”陈永烨的语气中有点摁耐不住的惊喜。

如果真的就像是若葬所说的那样，他们完全可以对外声称犯人已经被逮捕，或者干脆就说击毙沉降，死无对证。

如此一来的话，这起案件虽然不完美，但是也勉强能画上一个句号了，最起码来讲，他陈永烨的退休生活有了着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