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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局面非常被动。

如果这陈启落在了敌人手中,那么豕城这局面,一行人即使是不死,估计也要脱下来层皮。

魏训颜色愈发难看,陈启却是不以为意。

他还在等着二人的回答。

墨烟开了口: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面对身份的质疑,她倒是放下了手里的破伤风之剑,一点有趣的反问,她也不怕对方逃跑了,毕竟刚刚试过这李城主的手段也就那样。

陈启自然也活动了下筋骨,手里的动作放得更开了。

“前几日我判了吴家的案子,不知,吴用小朋友觉得那案子判的怎么样?”

陈启没顾忌墨烟,反倒是看上了吴用。

不过,吴用却是一副很无所谓的神情,对于这个问题答也不答。

“切!”

他冷哼了一声。

眼下,这局面就很有意思了。

吴用是吴家人的遗孤,照理说自己家人的死,他应该是放在第一位的,这案子宣判的时候,他就应该到场,无论案件的结果咋样?他至少都要表明一下自己的立场,或是喜悦、或是愤怒。

但这人,居然如此无所谓,那就只能代表一个推断——陈启无论怎么宣判,都并不会影响这案件的结果。

吴用的反应,让陈启更加进一步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想,索性也不卖关子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你们是飞羽吧?”

在这城中,和鲜卑人做对的组织有且仅有这一个。

飞羽。

这话一落下,墨烟扯开了魏训身下的刀刃,随后解开了对方身上的定身术,让这个倒霉的家伙,自由落体式的摔在了泥地里。

他们不用回答,因为行动就是答案。

他们问:

“所以你现在的打算是?”

墨烟站到了吴用的身旁,也不掩饰,之所以刚开始开局没下死手,目的就是为了追求现在这个答案:

“我知道,这城是为你们而封的,此刻,拓拔七已经盯上了你,在不能了结他的情况下,你们这些人是逃不出这豕城的。”

魏训这猪脑子跟不上眼前二人的思维,嘴里嚼了半天:

“等等等等,你们在说什么,你不是拓拔七的人嘛?怎么一下又变成了飞羽的人。”

不过他这话还没说完,紧接着就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门口的那些鲜卑兵卒们在这里跟丢了人,自然是要一户一户找的。

墨烟没回答这魏训,走过去开了门。

不过门扉没有大敞开,只是开了一侧,随后整个人倚在门框上,留下了一个人可以通过的位置。

还没等墨烟说话,那些当兵的倒是先开口了,语气也是恭敬:

“抱歉抱歉,我们并不知道墨姐住在这儿……”

墨姐,这称呼可不是随便能叫的,这至少说明,她在这些人心目中有一定的地位。

墨烟但没客气,单手插在腰上有些不耐烦:

“找我什么事?我还在忙呢!”

那几个兵卒,被这一责问,倒是不好意思开口了,前面的一个家伙被后面的同伴推搡着,支支吾吾地说:

“刚才……刚才我们看见了个可疑人员,翻进,翻进了这院子。”

这话音落下,只见墨烟倒是嫣然一喜,身子像是芦苇一样,轻轻摇晃着,似乎连脸上那红妆,都笑出了声:

“你看我,像不像可疑人员?”

那兵卒被问的一愣,脸色饰面通红:

“墨姐当然不是,当然不是。”

“不是,你们还不快滚,耽搁老娘办事。”

墨烟的态度,瞬间来了个180度大转弯,本来有说有笑的,不过此刻,脸上就像长满了刀子,训斥、愤然、不威自怒。

那几个兵卒瞬间从天上跌落谷底,灰溜溜地捧上了自己的帽子:

“打扰墨姐了。”

“打扰墨姐了。”

这头的危机轻而易举地结束了,墨烟关上院子大门,回到了陈启的对面,神色如常。

魏训看二人正要交谈,急忙打断了他们:

“你们不是拓拔七的人吗?为什么是飞羽的……”

他甚是不解。

墨烟看向陈启,也没着急解释。

陈启点了点头:

“我倒也想知道这方面的事情,作为交换,我们‘羊’群会提供给你们其他的情报。”

陈启知道这交易的基础规则,想要获得某样事物,必须用其他东西来交换。

墨烟点头,索性也不再和魏训打哑谜:

“那我就从你的疑惑说起吧?”

这个疑惑也很简单,关于飞羽的真实存在。

首先,豕城是鲜卑人的地盘,拓拔七还在这城中居住,他怎么可能会允许,在自己的卧榻之下,有一个和自己作对的势力。

其次,什么前线调走大量兵卒?什么鲜卑的兵力不够?这些都是屁话。

整个鲜卑席卷了北地,控制了大小地主,集中流散在田间地头的农民,这点“剿匪”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办不到。

所以,飞羽的真实身份只有一个,他们是鲜卑人的黑手套。

鲜卑人和当地的大地主合作,表面上还是你侬我侬、恨不得裹一床被子的,不过,背地里啥样大家都清楚。

所以,当有些大地主的行为会让鲜卑的利益受损时,鲜卑就不得不考虑干掉对方。

明面上撕破脸是不可能的,毕竟大家还是合作关系。

不过,如果将这个任务交给飞羽。

飞羽杀了大地主,对于鲜卑来说,那叫痛心疾首;对于豕城的居民来说,那叫大快人心;所以,很快只有大地主们受伤的世界诞生了。

自从陈启进城开始,鲜卑的小喽啰们都在一直提示飞羽的威胁,就是在告诉他,拓拔七拥有随时可以清理这些人的手段。

飞羽和鲜卑应该是一家人,人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的。

自从众人进入这豕城,飞羽和鲜卑,就是拓拔七自导自演的一场戏,一场引人入局的戏。

陈启是通过之前的吴家案子判断出这个观点的,只是还没同人说。

吴家就是被拓拔七灭的门,所以无论怎么判那个屠夫云峰,都会招致人们的不满,从而损害城主这个身份的威望。

这头,墨烟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魏训算是了解了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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