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案件的脉络,应是很清晰了。
但拓拔七扔出了难题:
“我听下人们说了,他们说这个屠夫是飞羽的人。这案子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判呢?”
飞羽的人犯了案子,就不知道怎么判了……
陈启知晓其中的复杂,但依然二话没说,就将这事情应了下来:
“判案不是我的专长吗,交给我来。”
拓拔七面色一喜,高举杯盏:
“放心,只要解决了这事情,钱财和粮食我一定差人送到你府上去,到时候你可以安心地回到李府。”
陈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叔父,这个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觥筹交错之间,两个人其乐融融的,颇有点相见恨晚的架势,恨不得今天晚上去睡一张床。
……
酒过三巡,一队人出了鲜卑的钟楼,马背上驮了陈启,看样子是喝醉了。
可这刚一出去,吹了冷风,酒便彻底醒了,他看了眼这天上的时辰,已经不早了,月亮高挂在天上,口中自言自语:
“有些难对付了?”
陈启本来以为,拓拔七学大晋的那一套,只学了形、没学到神,自己能空手套白狼,从这地方离开。
不过看样子,对方也是个老手了。
要多耽搁些时间了。
夷努在酒桌的旁侧,两个人对话的内容也算是听了七七八八,他理性地分析:
“吴家灭门的案子,来的太巧了,估计就是专门针对你的,这种和飞羽相关的,只要粘上就有可能抽不掉手。”
陈启倒是不以为意:
“你情我愿的一场交易而已,拓拔七想买这位置,我自然卖给他了。”
夷努不解,这交易最开始不是没同意吗?
随后他开始陈说起其中的利弊:
“吴家的案子,飞羽,种种情况对你并不友好。你初来这地方,可能并不知晓,由于飞羽是民间的反抗组织,他们在豕城中有一定的威望。如何对待那屠户,决定了你对待飞羽的态度。
你要是重判那屠户,跟飞羽结上了仇,那之后在这主城府中死了,外人都知道是这飞羽干的;
你要是不判那屠户,吴家灭门的惨案,逃不过这街头巷尾的碎碎言语,民心不稳,这样什么东西都换不到就可以卷铺盖走了。”
这就是拓拔七给陈启出的考题。
对此,陈启反倒是胸有成竹,顾左右而言他的:
“今儿天气不错,能睡个好觉的,这些事情今晚上不想了。”
豕城可不是天牧关,陈启对这里人生地不熟。
可他又有什么在乎的呢?
他是劫道的,他是来捞粮食的,只要捞到了这口饭,甭管是谁的,他都可以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他从来没想过、也并不是真的愿意,去当这个狗屁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