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石二滔滔不绝讲了半天。
夷努只觉得对方吵闹,他们不仅坏了规矩,而且还在自作聪明;不过陈启倒是颇为欣赏这作法,毕竟这是鲜卑当中的一种态度。
说聊着,众人就走到了这最大钟楼所在的院子。
在这里,马匹被挡下了,这也是鲜卑人的规矩。
不仅是这些动物,身上的刀具、武器,包括魏训在内的护卫人员,也是不能一起面见拓拔七的。
“你们这安防这么严?”
陈启倒也不是不配合,只是下了马,调侃石二。
不过石二并没有所谓的羞耻感,只回答:
“如果这地方换做了王庭,夷努管家估计也是不能进去的。”
听闻此言,陈启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剩下的路,就只有三个人了——石二、夷努、陈启。
三人又走了一截路,到了那大钟的正下方,这钟下面,是一栋高塔,此地估计是离的太近了,即便再怎么张望也很难看见顶部。
三人上了楼,走过这漫长的台阶,到了中间一处稍微平缓的地方。
拓拔七,便在此处了。
“李城主。”
这拓拔七起身,热切地迎了过来。
他是鲜卑人,不过却不像寻常鲜卑那样,身上都是些战利品、皮毛、骨刺,充满了来自蛮荒的气息,他此刻的妆容反倒更像是位商人。
他年纪比陈启大了两轮,腰间挂了玉佩和酒壶,头发留长竖在脑后,一声衣服倒是黄色的,上面绣了黑色的貔貅,只是最近身材有些发福,这衣服上的貔貅被撑地和猪似得。
他脸上有些褶子,估计已经是习惯这笑了。
陈启之前看过拓拔七的画像,这第一次见到真人了,立马压低了身子,也迎了过去:
“拓拔老爷,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一时间,紧紧握手的两个人脸上都笑开了花,彼此互相吹嘘问候。
明明二人是初见,可熟络的就好像多年的知心旧友。
拓拔七边说,边指向了身后:
“李城主,我已经备好了酒席?你我今日难得一见,不妨饮酒畅谈。”
陈启立马挽住了对方的手:
“拓拔老爷倒是费心了。”
拓拔七假装严肃:
“哪里……哪里……要说费心,怎么能比得上您这一城之主,您能来我这楼里走一趟,想必也是忙里偷闲。之前我还跟李家老爷见过几面,那可是位枭雄,我们彼此称兄道弟的,你便是我兄弟的儿子。城主来,城主去的,叫都叫生分了,干脆我就叫你……贤侄,你们这里都喜欢这样称呼别人。”
陈启愣了愣,咱两句话之间自己就跌了个辈分。
不过,转念一想,今日本来就是要粮草的,拿人手短,于是他很快适应了自己的身份:
“既然如此,我们便以叔侄相称了。”
两个人近了酒桌,桌上只有两个位置,夷努、石二这些人是只能立在一边的。
拓拔七起身倒了酒:
“贤侄今日来,是有何事?”
陈启这头刚提起筷子,立马又放了下来,叹了口气:
“说到底还是瞒不过叔父,我这趟来,是来拜师学艺的。”
他没有直接说粮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