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茧疤和伤势的胳膊露在外面,手里拿了幅山河地图,这上面是天牧关,他正对地图,对军力进行调配和完善。
他看见三人走进了屋子,收起了手上的工作,示意门外的管家去倒三碗茶水。
“进来就坐下吧!”
他不威自怒。
这种嫌弃,就好像是自己犯了错事,却在埋怨受害者,以强调自己理所应当。
陈启在后面,恭敬稽首,没主动坐下。
魏训、青语互相看了一眼:
“罪卒!”
“罪民!”
“见过将军。”
这话一说完,两人就乖乖跪在了地上,膝盖在那石头板上磕出了声响。
古戎有些诧异,威严却是不减半分的。
他想起,之前管家通报过,这三人来的原因,似乎并不是兴师问罪的:
“是为了和鲜卑交易的事情?”
他猜到了其中的缘故,不过却没有叫二人起身。
“喏!”
“喏!”
魏训、青语各自回答了声。
说实话,交易的事情在古戎的意料之外,并且他非常肯定,这里面估计没有涉及到奇书《天问》。
所以他也好奇,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罢,这魏训又主动开了口:
“是在下的,自作主张……”
他包含了所有的罪责,并交代了整个事情的过程,以及自己的目的。
“本来我是拿那本书想……”
这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了。
陈启知道对方为什么停下,编号A-013:《资本论》是他的,是否说出实情,关系到他本人是否愿意。
陈启果断做出了答复:
“回将军,那本书,叫《资本论》,是我那天从老大夫的箱子那里翻出来的。”
陈启主动开了口。
这头没了隐瞒,魏训便没了顾及,一五一十的交代起了前后的经过。
魏训的叙述,前后持续了一盏茶的功夫。
古戎安静地听完了全部,他似乎有些激动:
“奇书,看了能让人变成怪物!柴绣那种怪物?”
他陷入了沉思、欣喜,这种突然而来的喜悦几乎冲淡了全部的威严。
陈启猜到了对方的打算,古戎和之前的贾守、魏训一样,于是打断了对方的想象:
“回将军,不可能利用这本书突破重围的,‘羊’没有自我意志,在实战中,人的意志顶多兼顾一面两面,之前魏训面对鲜卑小队,有那么多‘羊’,也只能被迫防御。”
听了这话,古戎笑了笑。
确实,如果“羊”能够指挥如同手足,魏训早就把那只小分队都全杀了,而不是让对方带回消息,鲜卑借故创造了现在这场纸雨。
陈启看着古戎,这将军在放弃希望后,神色又恢复了往常。
古戎调整好了气息,再次开口,情绪略微有些哀伤:
“交易的事情无伤大雅,关于奇书《天问》的事,我明白你们想知道,我也能给你们三人一个解释,你们跟我……”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却又看见了门口的管家,收敛了下声音,改了口:
“什么事情?”
那管家毕恭毕敬地回答:
“有军情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