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若是今晚来救我,我现在就咬舌自尽!”
苏凉一脸无奈,继续比划道:“你放心,对这次救你,我们有十足的把握。”
李慎之继续摇头,接着咬舌头。
苏凉顿时郁闷了,接着比划:今晚,有半圣出手。
李慎之眼前一亮,这才涌起了一抹希望。
苏凉长呼一口气,早知道一开始就搬出半圣了,
“咳咳……“
随即,苏凉刻意放大声音,又开口道:“前辈,你真的没有后事要交待,想要一心求死吗?”
说罢,苏凉走近李慎之,低声道:“我不是南楚人,乃是你的仰慕者,想完结你未完成的心愿。”
苏凉知晓,这句话,陈清焰定然能听到。
而他,也希望陈清焰能听到。
李慎之面带疑惑,与苏凉低声说起一些确认身份的话来。
稍后,苏凉接着比划道:“那前辈是不是可以先应下为熊负翰写一篇赞颂文章,将命保下来?”
李慎之胸膛一挺,再次摇头,然后比划出一个口型:士可杀不可辱,老夫宁死也不说违心话!
我擦!
苏凉顿时抑郁了。
这就是此世界文人的典型特征。
含蓄讲,是玉宁碎而不可损其白;直白讲就是,脑子不拐弯。
李慎之,将名声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宁死不说违心话。
苏凉想了想,继续打手语。
“你看这样行不,我问你有何后事,你就说家中还有一妻一女,藏于西秦某地,委托我照顾她们。如此以来,我便可将此事告知南楚,称此事可作为威胁,称只要将你的妻女抓过来,你就能投降,如何?”
李慎之微微点头。如此说,倒不会毁了他的名声。
当即,苏凉又开口道:“前辈,你真的没有后事要交待吗?”
李慎之道:“你若真有心,我有一妻一女,身在西秦蔑城洪勾村,女儿小名小颖,麻烦你照顾了!”
“没问题!”苏凉大喜,听到此话,他就可以先向陈清焰汇报了。
就在苏凉准备转头离开的时候,李慎之突然又开口道:“小兄弟,老夫还有一事相求。”
苏凉一愣,他还走心了?
“老夫若身死,必有人会为我立碑树传,但我希望有一件事永远不要写在本人的传记里,那是我人生唯一的污点,我常常以此为耻!”
“何事?”苏凉问道。
“十年前,老夫曾担任过蜀国皇子苏凉七日的先生,此子愚昧至极,我深以为耻,在写我的弟子名录时,切勿带上此人!”
听到此话,苏凉脑袋上满是黑线。
他知道李慎之说此话,是为了和蜀国拉远关系,但自己作为当事人,感觉心里被狠狠捅了一刀。
“唉,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而另一间屋内,向来面部冰冷的陈清焰差点儿没有笑出声来。
片刻,苏凉黑着脸来到了陈清焰的面前。
“只要能擒住他的妻子和女儿,他归降便仍有极大可能,是不是可以将他先从柱子上放下来,不然他恐怕撑不过今晚了!”
陈清焰点了点头,道:“干得不错,本帅会向陛下告知你的诉求。”
“那就多谢武帅了,我若能继任蜀国国主,定然多选一些天材地宝孝敬您,若还能掌握那源气珠的炼制方法,也将送给武帅!”苏凉激动地说道。
陈清焰对苏凉的前半句并不感兴趣,但一听到“源气珠”三个字,眼睛瞬间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