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雉桓听了一怔,旋即朗声大笑:“哈哈哈哈哈”
笑罢之后,蔺雉桓打趣道:“听闻都尉与应九郎两情相悦,难道都尉不知九郎君尤厌脂粉?都尉若在我处沾了满身脂粉气归去,只怕九郎君要寻我不快。”
应无臣不喜欢脂粉?
君辞还真不知道,不过应无臣身边没有女婢倒是真的,而她又从来不用胭脂水粉。
难道应无臣一心想要娶她,也是因为她是他唯一见过不用胭脂水粉的女郎?
心中疑惑,君辞面不显山水:“城门已关,今日不归军中。”
“都尉贵人是忙,只怕不是来寻我叙旧,既有要事相商,不宜人多口杂。”蔺雉桓从侍卫手中接过递来的汾酒,亲自给君辞满一樽,“都尉忙里抽闲来寻我,是否买卖之事有着落了?”
“蔺四郎目光如炬。”君辞接过酒樽,颔首道,“只是此次是比大买卖,就不知蔺四郎敢于不敢。”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若没有几分胆量,岂敢寻都尉?”蔺雉桓又给自己斟了一樽酒,“都尉不妨透个底,到底是多少钱财?”
“这个数。”君辞伸出三根手指。
有君辞大买卖在前,蔺雉桓大胆猜测道:“三万贯?”
所为万贯家财,有一万贯钱财就是一方富翁了。
君辞饮了救,指尖转动着酒樽,漫不经心道:“蔺四郎也太小看我。”
蔺雉桓坐直了身体,面色也变得严肃了些许,但眼底透着灼灼光亮,是对金钱热爱的光芒:“都尉,可真是令我刮目相看!”
人人都觉得君辞是女儿身,不论是周荣还是中护军那些人,只怕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哪怕她武艺出众,敢带着陛下勇闯大漠,在很多人看来都是因为她迫于时局被逼无奈,能够活着出来,是她运道好。
归根结底不过是不愿意承认这个女郎不但武艺胜过他们,就连谋略也凌驾于他们罢了。
蔺雉桓不一样,就似旁人看不这些黄白之物,他偏生喜欢。他本也是个不在乎世俗目光,恣意张扬之人,看人世万物都自有一套章法。
他反而欣赏君辞,欣赏她的勇气,欣赏她的毅力,欣赏她的胆量!
这一刻,他有些激动,觉着自己没有看走眼。
这些年他不是没有运作过大买卖,但都没有君辞这么有魄力。
“都尉请与我细细道来。”蔺雉桓又殷切地给君辞倒了杯酒。
“你且先随我去一趟晋城,蔡氏手中有一批私藏的琉璃,作价少则十万贯。”君辞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周光急需一笔钱财,做买卖你比我懂,如何拿下这批琉璃,你心中先有个数。”
顿了顿,君辞抿唇微微一笑,又饮了一杯酒,眼中流光溢彩:“周氏牧场的牛羊马都患了恶疾,周荣以谁能填补这笔钱财为由择新郎主,这笔钱财周光要了就是做此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