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辉文比李满大了十几岁,办案经验丰富,立刻领会到楚迎雪的意图。
“这位女同志说的对,我们现在合理怀疑你们其中有人在恶意鼓动群众拥护旧社会,如果不关你们的事,赶紧给我回家,不要干扰办案!”
楚迎雪一个小丫头说的话不算,曾辉文身上穿着警服的老警察可管用多了。
“我就是来看热闹的,关我什么事呢……”
“快走!你个好事的婆娘,关我们什么事,非要来瞧!”
曾辉文话一出,外面的人立刻携家带口的跑了。
“那个大妈!你往哪走?刚才不是你要撕我的嘴吗?”
楚迎雪的声音令田冬珍面红耳赤。
“我撕你的嘴怎么了?撕你的嘴就是拥护旧社会了?你的嘴是个什么东西!”
田冬珍到底是比楚迎雪多骂几年街,转过身大声地甩着唾沫星子:“老娘还不稀罕看你这热闹!”
“行,那这件事算我们的私仇。”
楚迎雪眯眼笑,田冬珍不由地看了眼门口站着的沈衡和楚长安。
咽了咽口水,一溜烟地跑了。
外面的人,不管刚才说没说话,都作鸟兽散,生怕跑慢了被逮回去。
这个院子里才安静下来。
“行了!行了!事情已经被你们闹大了,你们还想干什么!”
令楚迎雪震惊的是,村长孙民海竟然从他们家屋里走出来。
原来他一直在这,合着刚才躲在屋里不出来呢!
“你说我们想干什么?”
楚长安镰刀一扔,把门闩从沈衡手里拿过来,并探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门拴上。
又对上孙民海的脸:“村长,有人谋杀我大哥,我们家报警,不应该吗?”
孙民海的儿子在船上当大副,楚长安用膝盖想都知道他绝对不会偏向自己说话。
“这是咱们出海自古以来的规矩。公安同志,你们是本地人吧,不可能没听说过。这件事也不能怪船上的其他人,他们也只是想保命!”
这确实是整个镇乃至邻近很多镇代代流传的风俗,但是曾辉文只在传言中听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的。
“那村长是承认船上的人确实是会把我大哥扔下船了对吧?”
楚迎雪不再跟老古董讨论什么封建迷信,她只想就事论事!
曾辉文当头棒喝:差点被这个老头绕过去!
“你!”
孙民海背着手走到曾辉文和李满面前:“我不跟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说话,你们公安同志办案也是明事理的,这个案子很简单,楚长平不管是遭遇了什么,但总归是没事,我们村里的渔船也都愿意承包他的损失。”
又转头看向楚长安:“我刚才跟你大哥谈过,这件事他愿意在村里私下和解,这个案你们就撤了吧。你也不希望咱们村的名声在外面彻底臭了吧!”
“不行!”
李满蹦了一个高站起来,他有点微胖,站在孙民海面前像一堵墙似的:“谋杀案可不是你想和解就和解的!你的证词我们已经听到了,等着被传唤吧!”
李满家里有点背景,老舅虽然只是个小队长,但外公是县里的局长。
从小惯着养大的,吃过苦但没吃过亏,他被一个农村妇女把脑袋砸了个血窟窿,可忍不了!
李满抖抖帽子别在肩膀上,率先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