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修认真地摸上那窝兔子，最后拎起来了一只手感最好的，“它好看吗？”

慕昕笑眼看着褚修在一窝雪白的兔子里，精准地把唯一的那只灰不溜秋的抓了起来，认真地询问着她，她毫不犹豫地回答：“好看，你挑了一只最好看的。”

摊位的老板已经察觉到褚修的眼睛看不见，她脸上满是姨母笑，冲慕昕竖了一根大拇指。

多么恩爱的两个人，多么简单的小幸福。

出了宠物市场，褚修说道：“我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慕昕语气松快，嗓音里带着天真的甜腻，“那个时候我也已经三岁了啊，已经是可以记事的年纪了。”

“况且是那么好看的大哥哥，怎么会记不住。”

“我很开心你回来了，现在是你陪在我身边。”

“褚修，你会帮我的，对吧？”

现在的慕昕，就像一个怀着憧憬的小女孩，褪去了那份撩动人心弦的媚意和自始至终的自信和笃定，在跟自己信赖的大哥哥撒一个小娇，并且忐忑地希望着对方不会辜负她。

褚修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意味索然，但他还是应下了，“嗯，会帮你。”

只是可惜了，你心中那个纯洁无害的大哥哥，早就不在了。

慕昕自然察觉到了褚修的情绪变化，她暗地“啧”了一声，算是摸清了褚修的口味。

不喜欢清纯的小白花，喜欢带刺的野玫瑰啊。

还喜欢，从别人手里抢东西。

许传开着车，七拐八拐的终于找到了地方，他也是想不明白，约会来什么宠物市场啊，他修哥可是非常讨厌小动物的。

看到了许传，慕昕直接把人塞进了对方手里，“喏，人完好无损地交给你了啊，我先走了。”

“哎不是等等。”许传有些跟不上趟，“你就走了？”

慕昕扬了扬眉，“不然呢？”

连带着塞进许传手里的还有那只笼子，“还有这只兔子，你修哥挑的最好看的一只，就拜托你好好给养着了。”

“最好看？”许传“呵呵”了一声，她这是就骗修哥看不见呢。

“不是你俩大老远的跑这偏僻的地方来约会，不会就为了这一只丑不拉几的兔子吧？”

慕昕：“废话真多。”

好像刚才那个小女孩的模样是错觉一样，慕昕直接了当地就离开了。

只留下摸不着头脑的许传，和表情意味深长的褚修。

扶着褚修上了车，许传从后视镜里看到了褚修的神色。

一开始是耷拉着眼皮的面无表情，突然露出一个很突兀的笑，让许传觉得他好像是开心的，只是带着点不明的意味。

实在是之前那么多年，许传都没见过褚修露出过这么莫名其妙的表情来。

好像带着一点玩味，又好像只是单纯地找到了一件心仪的玩具。

许传撇撇嘴，“修哥，不就是慕昕给你买了一只兔子么，您老人家就这么开心？”

“兔子有什么好玩的啊……”

褚修的双手放在大腿上，无意识地交叠摩挲着，意味深长地轻笑了一声：“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