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轩帝猛地起身,“丢失的半枚虎符,为何在你手中?”
他顺着慕昕的眼神,看向跪倒在地的硕南王。
“不,不不不,本王明明检查过,虎符还在的——”
硕南王已然意识到,他的虎符早被调了包,而他刚才的话,相当于承认了这半枚虎符,是他私藏的。
“说来,我还要感谢硕南王。”慕昕的嘴角一直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皇上能染上这时疫,还多亏了硕南王呢。”
虽然并不是,但往他头上扣就是了。
“你说什么?!”皇后大惊,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又是当头一棒。
景轩帝脑子里不免浮现硕南王抱着他的腿痛哭流涕的画面……
他从未如此窝火过,一个弱女子,一个罪臣之女,一个早该死了的人!却想拿捏自己?!
“快!张远,快召王院使!”皇后不像景轩帝,她是关注过慕昕治病救人的事迹的,她不能拿皇上的命开玩笑。
王院使是被张远拎来的,王院使一番诊治后抖得如筛子一般,“皇皇皇上…您这,这……”
他的额头冒着冷汗,甚至预感到自己今天怕是要项上人头不保。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一旁的慕昕,像是看到了希望,“静雅郡主!郡主一定有办法!”
王院使语速很快,“皇上您感染上这时疫新出现的变异,这病不发则已,一旦开始发作就是急症……虽然目前还没有救治的办法,但但但……”
在景轩帝越来越可怕的眼神里,王院使咬着牙把后面的话说完了,“但郡主一定能研究出根治的药方的!”
“朕养你们有何用!”景轩帝抓起案头的镇纸就砸了出去,直接把王院使吓晕了。
“把这个没用的东西给朕拖出去斩了!”
“使不得啊皇上。”皇后抓住景轩帝的胳膊,“皇上的…还需要王院使……”
慕昕适时地泼了一盆冷水,“这天下间,皇上的命,只有我一人能救。”
皇后拧着眉,“你别忘了,还有神医。”
慕昕笑,“张统领的人,一直未寻到神医不是吗?”
景轩帝抓着桌沿,手上的青筋暴起:“你对王叔做了什么?”
她自然不会对神医做什么,只是弄了个假的神医一直溜着张远的人,然后勾着神医南下去了时疫重灾区罢了。
有了神医支援,能挽救天下多少苍生啊。
慕昕笑而不语。
她倒是无所谓,可景轩帝等得起吗?
景轩帝,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景轩帝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这皇帝当了二十多年,难不成还要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牵着鼻子走吗?!
案桌被他直接掀翻。
“邹韵!传旨!”
“把硕南王给朕拖出去——咳咳咳……”
硕南王构陷忠良,蒙蔽圣听,择日问斩。
镇远将军一府满门忠良,宣告无罪,即刻起昭告天下。
景轩帝觉得自己愈发焦躁不安起来,浑身都不舒爽,他强忍着越来越疼的头,“这下,你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