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年前因为元蒙暴政,咱活不下去了,所以逃难离开了凤阳,后来定居京城。”
“这次来凤阳县,是来探亲的,也让几个儿子认祖归宗。”
“没想到遇到了路这种事情。”
“原本只是一件小事,却因为咱这儿子脾气不好,打了官差,才把事情闹这么大的。”
“但凡是总是要讲一个理字,咱承认咱儿子行事固然鲁莽了一点,可这事究其根源还是在于他们撞了我们的马车在先。”
“咱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事后,反倒全是我们的不对,甚至还要沦落到吃官司的地步。”
朱桓听完轻轻点头道:
“老丈先别急,待我了解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再说。”
朱元璋微微点头,不再说话。
朱桓将目光看向了王彻,问道:
“说说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彻不敢怠慢,连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朱桓又问了那位凤阳学宫的学子。
那学子也没有隐瞒,又将当时的情形复述了一遍。
听完了两人复述之后,朱桓才看向了朱元璋说道:
“他们的话老丈可听清,是你们的马车闯红牌在先,又在右转道直行,才是导致这起事故的原因。”
“这件事错在你们,这很明确。”
朱元璋一听这话,皱眉道:
“事情是很清楚,但错咱这边,咱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咱大明律法何时何地有过这样的规定,说马车必须按照路标行驶。”
“还有那什么红牌停,绿牌行,这又是谁规定的?”
“大人,你虽然是凤阳县的县令,可凤阳县却是大明的凤阳县,你这样私自定制规矩,这可是逾越啊。”
朱桓闻言却笑道:
“老丈,你大概不是很清楚我凤阳县目前的现状吧。”
“你可知道,如今的凤阳县有多少人口?”
“每日进出凤阳县的马车又有多少。”
朱元璋皱眉道:
“这和你私定规矩有什么关系?”
朱桓无奈的解释道:
“不是本官想要定这样的规矩,而是不定不行啊。”
“现如今,光每日进出我们凤阳县的人流量就多达百万之众。”
“每日进进出出的马车,至少有十几二十万辆。”
“你看看我们整个凤阳县才多大?这要是不制定规矩的话,岂不是会变得交通混乱,一旦发生事故,那可不会像今天这样,只是有人摔断腿这么简单了。”
“本官是本着对凤阳县所有百姓的生命安全负责的态度,才颁布这样的规则。”
“只要准守这些规则,就能极大的杜绝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意外,只要是能准守这些规则,那么就能按照这些规则来判定责任。”
“不然的话,在发生意外的时候,大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本官是听谁的?”
“再说,本官制定的这些规则都在大明律例允许的范围内。”
“这些只是规矩,就算是触犯了,也不算违反大明律法,愿意准守的人,我们凤阳县欢迎,不愿意准守的,则最多会被定为凤阳县不受欢迎的人。”
“而且这些规矩,都是百姓们自发准守的,县衙没有强迫百姓一定准守。”
“只是不准守的人,将不会被这些规则所保护,出了任何事情都需要自行负责。”
“就比如老丈你们的这次事故,按照我们凤阳县的规矩,你们不但要赔偿对方的医药费,作为驾驶马车的车夫,还要进行为期两个月的规则学习和一个月的徭役。”
“可你们若是不认可此时,我们官府也不会强制要求你们什么。”
“但,你们将被凤阳县列为不受欢迎的人。”
“这么一来,你们将在凤阳县内寸步难行,没有任何客栈会接受你们,也没有任何商铺会卖东西给你们。”
“甚至凤阳县各地的酒楼,酒肆也会将你们拒之门外。”
“当然这些都不是官府的决定,而是百姓自发组织的,你们也怨不到官府头。”
朱桓的话,虽然说的很轻巧。
可听再朱元璋的耳中,却让这位大明皇帝感觉到了一种毛湖悚然的感觉。
这要是不遵守凤阳县的规矩,就会被整个凤阳县的百姓排斥在外。
这可比下狱打板子更加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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