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沧打断他，“若非那场幻境，我也可以是第一人。”

张明徽头疼，“你这丫头，怎么脑子转不过来，多少人求着跟他一块儿进剑灵山，你这丫头，怎么越来越孤僻，总之，这事就这么定了。”

“师父，这样师姐会多想的。”苏灵沧不愿跟林云夙一起进山，有一部分原因是担心张明徽如此区别对待，会惹起同门师兄不快。

张明徽摆手，“乐曼那丫头，虽生性傲慢，但心性纯善，无碍。”

话已至此，苏灵沧还能怎么办？

她牵起小僵尸走到门口，微侧头，“师父，这小僵尸传承到你这一代，算算时间，他活了多久了？”

张明徽闻言，掐指一算：“也就，三百来年左右。”

苏灵沧视线落在小僵尸身上，“是，徒儿告退。”领着小僵尸出了屋子。

张明徽挥手，“走走走，别打扰为师休息。”

尔后身后门哐当一声合上，苏灵沧觉着自己这一趟白跑了。

苏灵沧到三楼客栈，屋内干净整洁，鼻翼间萦绕着淡淡清香，她卸下外衫，躺在床上。

小僵尸漆黑瞳孔随着苏灵沧的动作而移动。

苏灵沧抬手托着脑袋，朝他勾手，“过来。”

小僵尸乖乖跳到她跟前。

苏灵沧左右打量，换了个姿势，下巴枕在胳膊上，小僵尸模样生得俏，饶是看了那么多年，她还是喜欢得紧。

她忍不住去揉揉他的脸蛋，眸底染上笑意，“何其有幸，有你陪我。”

小僵尸垂着脑袋，温顺得不像话。

渐渐旳，她垂下手，閤眼睡着。

屋内暖意融融，小僵尸就着床边站了一晚，漆黑瞳眸如黑夜里的星辰，他垂下眼帘凝视苏灵沧，指尖动了动，喉咙发出阵阵沙哑闷声。

一夜，苏灵沧做了一场梦。

那地方，石桥两侧种满荷花，四处弥漫淡雅的香，房子建筑看起来是家大户人家。

鬼使神差般的，她竟对那个地方很熟悉，沿着石桥，走到东边门扇前，屋内站着一对璧人。

那对璧人先是相拥，后是男人挑住女人下巴，低头轻轻擒住她的唇，按到她倒在圆桌。

苏灵沧迅速移开眼睛，白皙的脸庞染上一层粉，闷热的感觉叫她有些说不出。

直到女人溢出一声低吟，熟悉的嗓音叫她心头陡然一紧，她抬眸看去，桌上被按到的女人，容貌竟与她一模一样！

“咻咻——！”

一声烟花爆竹，苏灵沧猛地惊醒，刚好起身，就见小僵尸趴在她身上闭眼，她恼羞成怒将小僵尸摔下床，难怪，难怪她会做此等淫秽的梦！

都是他的错。

小僵尸冷不丁被摔下床，猛地一蹦，差点撞到客栈的房梁上，却瞥见床上的女人面色绯然，如若桃花盛开，一扫清冷疏离，跟受了委屈似的。

他乖乖蹦回原位，目不转睛直勾勾的看苏灵沧。

苏灵沧微恼，这模样才八九岁，无魂无魄，但这直勾勾盯着人的流氓进劲，真恼人。

她迅速起身，将他收入掌心，“乖乖待着，莫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