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道:“吵什么吵,找到凶手,自然让你们搬。”
他们两个,到底是欺软怕硬的人,灰溜溜的回了家。
“不是他们,那凶手还有谁?”
这里的房子,一半住着老人,一半是拖家带口,或者是单身独居,还有出来务工的夫妻,像刚才那两个。
主要是这里的房租便宜,所以一栋楼住得很满,没有空房间。
死者死的位置是水池旁边,听说已经很多人不敢用水了,宁愿拿桶去远处接回来。
傅胥恒去查看了案发现场,也去查看和走访了所有住在这里的人。
访问的时候,有一个现象,大家对死者感到很可惜,因为死者今年六月份就要高考了,还是在市里最有名的重点高中,有望上top前十,眼看快高考了,这太可惜了。
死者的爸妈神情哀痛,父亲沉默坐在沙发上,母亲抹着眼泪,小声抽泣着。
从他们的精神来看,应该是没合过眼,眼睛通红,面容憔悴。
蒋南煦询问着之前一样的问话,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的。
因为当时他们两个不在家,他们是推车出去卖的宵夜小吃,一般凌晨两三点才回来,回来的时间,见女儿的房间关上了,就觉得女儿和平时一样睡觉了,就没打扰。
谁知道,第二天早上,快过了去学校的时间,见女儿每天都按时起床,没有晚过一天,他们就去开了女儿的房间门,发现女儿不在,书包挂在凳子上,女儿的练习册放在桌上。
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像一整晚没有人睡过一样。
蒋南煦还去看了她写的日记和其他资料书。
发现毫无进展。
下了楼,蒋南煦捏了捏鼻梁,疲惫的语气,问:“你看出了什么?”
下了几节楼梯,傅胥恒看了几眼几家紧闭的门,“今天没问完人吧。”
他看了看手表,“这个点,还有人没下班。”
他又说:“刚刚问话的那些都没有问题吗?”
“没有。”傅胥恒毫不犹豫。
死者家在六楼,距离天台还有一层,被约上天台也很简单,只是被杀的时候,在家的人都说没有听到声音,一点惨叫声都没有。
而且为什么凶手不隐藏死者,直接让她死在那,那么明显的位置。
凶手到底想要干什么。
蒋南煦用了一下午的时间,和傅胥恒盘问了在小区的人。
六点到七点,事业单位和其他工作下班时间,回来一些人。
他们在门口对进来的人询问。
其中一名带着黑框眼镜的男士,穿着黑色裤子,系着黑色皮带,上衣是件白色衬衫,衣摆扎进裤头里,拿着一个黑色公文包,他的裤子有些不合身,裤脚就和皮鞋的鞋跟平齐,按照礼仪方面来说,确实是不太合格的。
但,这是个人方面的事情,傅胥恒没去管什么,只是多看了他几眼。
蒋南煦见他视线停留在那人身上,主动提了一嘴,“是个小学老师,两户独居,他算一个。”
小学老师身上推了推眼镜框,他上前,“蒋警官,还没找到凶手吗?”
他又看了眼傅胥恒,朝他点头,“这是新来的警官吗,前两天没看着。”
如果人说谎的时候,往往会不自觉的推后一步,弓起身子,绷紧。
这位小学老师没有,反而主动上前了一步,脸上没有,手上和身上没有多余的动作。
看似一句很平常的关心的话,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没呢,闹心。”蒋南煦说。
小学老师叹了声,“唉,凶手太狡猾,希望蒋警官一定要早日找出凶手,还给死者家人一个公道。”
“就是辛苦你们了。”他微微笑了笑。
他的嘴角扯了一下,眼角没有出现细纹,没有多过的面部动作,说明这个人很有可能在假笑。
“不辛苦,为人民服务排忧解难是我们的责任。”蒋南煦回答。
小学老师夸赞,“祖国有你们,我们都放心了。”
傅胥恒脑子闪过记录的几句话,他盯着这位小学老师,公事公办的声音,一边询问一边记录,“昨天你晚上在学校加班?还有死者死亡的那个晚上,你说你回了老家,老家有没有人可以作证。”
“昨晚轮到我值班,我在值班室修改作业,晚上九点多才回到家里,学校的保安可以作证。死者死亡的那天我确实回了老家,我回去祭拜我的父母了,老家没有人可以给我作证,都没有人了,不过有物证,我祭拜时烧的蜡烛和纸钱。警官同志还有要问吗,我都可以回答。”
小学老师直视着傅胥恒的眼睛,说话间皱了下眉,像在思考。
傅胥恒一一问,“你叫什么名字,老家在哪,在这里住多久了。”
“我叫莫正仁,老家在F市D乡镇08号,我当老师的第一年就住在这里了。”他回想了几秒,“已经有八年了,时间真快啊,都有八年了。”
“新的发现,有人说那几天来过陌生人。”
蒋南煦在另一边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