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了。”

程鸣谦应声。他不知道温尽欢是如何得知的，但他心里是相信她的。

“陪我演一场戏。”

他一说温尽欢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第二天程鸣谦到达T城时，演唱会还没开始。

他过来见了温尽欢一面。

温尽欢提议道：“结束之后，我们一起回去。”

程鸣谦深深地看着她，眼底藏着一股难辨的情绪。

最后他以“我会保护你”同意了温尽欢的建议。

演唱会结束八点半，程鸣谦过来接温尽欢去用餐，顺便请了其他人吃饭。

温尽欢问：“我们今晚就要回去吗？”

程鸣谦给她的杯子倒了些饮料。

“车我已经弄过了。”他说。

程鸣谦的潜台词是今晚必须回，否则戏不好演。

……

晚上十点左右，车上高速。

为了不牵扯到其他人进来，程鸣谦决定自己开车，温尽欢坐在副驾驶。

晚上的高速路，车流量少。

程鸣谦开的车是程嘉奕做过手脚的那辆，他弄好后开到T城，从T城重新弄过再开回来。

从T城回到X市，高速一个小时，一条高速路有个巨大的弯道，弯道下方就是一个大坡，坡下有很多石子，树枝。

前方就是一个弯路口，弯道很黑，车灯照过去，也望不到尽头，上了高速的车速没降过，弯道越来越近，车速越来越快。

“害怕吗？”程鸣谦的话打破了车厢里的安静。

“……”

他侧眸看向很安静的温尽欢，他没从女孩脸上或者眼睛里看出其他，比如说害怕，惊讶。

温尽欢转过头来，两人眼神对上，那双干净如水的眸子，里面不含一丝杂质。

程鸣谦突然在这一刻后悔了。

后悔拉上她。

随后他安慰道：“放心，有我在。”

“咚——”

仅仅几秒钟，车到转弯处，车轮打滑，方向盘和刹车失灵，车身狠狠撞了出去，像一道火星冲了出去，最后翻转滚落滑坡。

程鸣谦就在那一瞬间，解开安全带，冲向温尽欢，用身体抱住她，手掌护住她的脑袋，将她整个人紧紧抱在怀里。

车身撞击到一块石头和树枝，冲击到程鸣谦背上，他闷哼一声，生生忍着。

翻滚了几圈的车子终于停了下来，那一分钟的时间里，程鸣谦最大的希望就是温尽欢不可以有事。

车身侧翻着停住后，程鸣谦忍着痛，说：“没事了，别害怕，我会保护你的。”

“程鸣谦，你没事吧，有没有不能动的地方。”担心的话从胸膛处传来。

四周都是黑到伸手不可及，天上零碎的星光和月光。

两个人感受着对方身上的温暖和心跳声，只有在这一刻，程鸣谦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触。

程鸣谦在黑暗里摸了摸她的头，“我没事，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温尽欢回答。

“没事就好。”程鸣谦想往后退开一点，奈何车的挡风玻璃破碎，树枝从裂开插入进来，使得空间很小，尖尖的树枝抵在他的背上，他背上的其他地方都有破碎的玻璃渣子。

“这个戏一点不好演，我完全可以给你程嘉奕的所有证据。”温尽欢说。

程鸣谦听后，扯唇笑了笑，“乖，你摸一下口袋里的手机，先报警和叫救护车。”

温尽欢报了警，程鸣谦通知了助理。

等待救援的过程中，温尽欢窝在程鸣谦的怀里，源源不断的热气提供给她，她耳朵正贴上程鸣谦的心脏处，扑通扑通的心跳声震击着耳膜。

“程鸣谦。”她喊。

“我在。”他答。

过了一会，她喊：“程鸣谦。”

“我在。”程鸣谦回应。

“……”

温尽欢为了确保他是安全且清醒的，要一声一声不厌其烦的重复喊他的名字。

程鸣谦强撑睁开眼皮，眼睛布满红血丝，眼皮欲阖要阖，“我真的没事，别担心，嗯？”

说完，程鸣谦缓缓闭上眼睛，就晕了过去，身体的重量压了下来。

温尽欢冷静的呼叫了M系统，“M系统，检查程鸣谦的身体情况。”

【M系统明白。】

十几秒过去。

【程鸣谦无大碍，腿部受伤，手臂受伤，背上受伤，肝肾心三脏正常。】

温尽欢吐出一口憋着的气。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救起，温尽欢觉得等待的时候最漫长，总之有警车和救护车鸣笛声后，她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最后车在高速路边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