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吸进一口气,慢慢吐出来。
郑思源竭力平复自己的情绪。
当氧气顺着他的肺叶供给到四肢百骸时,郑思源的情绪慢慢舒缓了,放松了。
他走到那焦黑的痕迹旁,捡起那银色十字架,凑近眼睛去看,发现上面用拉丁文雕刻着文字,想来应该是这西洋人的名字,郑思源只能强行辨识上面写的是“戴蒙内”这几个音节。
把十字架放入怀中,郑思源觉得这事情蹊跷的很,那红胡子的死相也很诡异,但是他决定暂时不对任何人说这件事,至少要等他先把令牌的事情搞清楚了再说。
就在这时,从断头胡同外面忽地传来阵急切的脚步声。
他诧异之间,忽然胸口一烫,然后就从胸口处传来极痛苦的灼烧感觉,好像怀里揣了块熔岩。
郑思源忍不住闷哼一声,撩开衣服,顿时一股皮肉烧焦的臭味就从怀里冒了出来!
“我草!”
他低头看去,顿时吃惊的骂出声来,那十字架竟忽然变得赤红赤红的,好像是烧红的铁条!
“嗤嗤。”的声音不绝于耳,郑思源痛极,也顾不得烫手了,伸手抓住十字架就要扔掉。
可他伸手用力一拽,竟发现那十字架竟然和自己的身体熔在一起,竟薅不动。
他咬了咬牙,心头发狠,猛一用力,十字架登时带起一片焦糊的血肉,硬生生被他拽了出来!
郑思源“嘶”的倒吸一口凉气,把十字架扔到地上,再看自己的胸口,那拉丁文已经烙印到了自己的胸口处。
【Damonie】
郑思源看的很清楚,自己胸口烙印的是这一行字。
“哎呀,还是晚了一步!”
从巷子口传来声叹息,郑思源转头看去,是个穿着白色长袍,脸色黑青的红胡子。
郑思源脸盲,觉得所有西洋人都长得差不多,此时见到那白袍红胡子走过来,甚至以为是那个烧成灰烬的西洋人又复活了。
可等这个红胡子走近,郑思源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错的,他的头发不卷,眼瞳也是褐色的,面孔比较柔和,更加符合东方人的审美。
“应该是个混血儿。”郑思源心想。
对方一过来就给他一种很怪异的感觉,后来他才知道这人右眼是义眼,虽然他竭力表现的像是真的眼睛一样,但还是能被人感觉出来怪异之处。
看到郑思源痛苦的捂着自己的胸口,这人看了看地上的十字架,用蓝青官话喃喃自语:“哎,这回算是完了。”
“完了?”郑思源听得心脏一跳,露出严厉的神色:“你是干什么的?和这个自焚的人是什么关系?”
那人先是伸手在自己脸上点了几下,然后低低的说道:“主啊,请赦免我的罪....”
说完这话,他才对郑思源说:“我是城南天主教堂的教父李仙风。”
说着,他捡起地上的十字架,露出悲哀的神色:“哎,那不是自焚,是赫米尔和恶魔同归于尽了。”
郑思源心头一动,刚才那个西洋人叫做赫米尔吗?恶魔?同归于尽?
他满肚子疑惑,更多的是想要搞清楚烙印在自己胸口的那一行拉丁文字是什么意思。
想着,他语气缓和下来,问道:“李教父,你说的赫米尔应该已经烧成灰了,不过那个十字架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自己发烫,把的胸口都灼伤了。”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胸口的那行文字。
李仙风又叹了口气,他似乎很喜欢叹气。
他凑近郑思源,用那只完好的眼球看了看郑思源胸口处的文字,道:“在西洋,这行文字是‘恶魔’的意思。”
“恶魔?”郑思源脑袋一麻,他当然知道这不是个好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