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有不平,必须要鸣。何况,身为律师的我呢?
无论什么时候,医院都是人类聚集最多的地方之一,缴费窗口满满登登的全是人,电梯前也是排了长队,有人脸上带着愁怨,有人脸上挂着泪珠唯独,没人去笑。
给李正打了个电话,得知李母病房在五楼之后,我顺着步梯爬了上去。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电子仪器滴滴声,李母身上插着管子,躺在病床上,唯一能证明她还活着的,只有电子仪器中显示的心跳。
李正坐在床边,满眼心疼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看到这一幕,眼角不免泛酸。
心里不住的问着自己,为什么最后倒霉的总会是好人?
收拾起情绪,咳了一声,引起李正的注意力。
“陈哥,来了?”李正站了起来,点点头,跟我打着招呼。
他又瘦了些,胡子没有打理,也没时间去打理,双眼凹陷,布满一层红血丝
“他跟你说在哪见面了吗?”
“嗯”李正苦笑一声,道:“让我去通州。”
“丫还真敢想。”
“我拒绝了,我妈这里实在离不开人,哪来的时间跑那去。”
“他怎么说?”
“他说我要是不去的话,后果自负。”
“能有啥后果?不给钱?”
“你说,我配合他的话,他能给钱吗?”
李正语气里满是无奈,他从床头的桌子旁边,拿了个橘子,递给我:“吃点吧,这儿没什么好东西,你别嫌弃。”
“怎么会呢。”
橘子很甜,也很酸
过了十分钟左右,李正的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道:“是他。”
点点头,示意他接听。
“喂?”孙林海粗犷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想怎么样了小伙子?”
“孙哥,您看,我妈这边离不开人,您能不能过来?”
“开什么玩笑?”孙林海哼了一声:“就像我这里能离开人一样似的,小伙儿,你这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样子啊。”
“”
李正一阵无语,苦笑摇了摇头,道:“孙哥,我怎么就不想解决问题了?我妈到现在都还没醒,您说我能不着急吗。”
“哎我知道,我知道。”
那边传来打火机的声音,想来是孙林海给自己点上了一支烟,片刻,他道:“我也在筹钱,借遍了亲戚朋友,筹到了三十万,你看,是不是先拿去应急啊?”
下意识的皱起眉,孙林海这个态度有点让人捉摸不透,两天前他还跟我说自己一分钱没有,现在又突然筹到三十万我知道了,他这一定是在试探李正的态度!
只要李正点头收下这三十万,剩下那六十万再想要可就难了!
李正单纯没错,但他不傻。
他道:“孙哥,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这都两年多了,事儿又不是刚发生,您怎么就筹到二十万?您两年的工资也不仅仅是这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