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回来的时候听到陈果和村里其他人的话，他心里就有预感了。

自从江成大学毕业后选择留在郑周上班，每年都回来不了几次，江大爷就有一些不乐意。

每次借着二伯的手机打电话时，都是说着能不能学学别人家的孩子，看看人家陈果，多有孝心，毕业后直接回家孝敬老人家。

江成说是要留在郑周多赚点钱，江大爷就嚷嚷赚什么钱，回老家种一辈子地你都饿不死，当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江成没办法，直接不理会。

然后江大爷就开始装病，说着自己要不行了，让江成赶紧回来见一面。

最开始江成信了，回来见了几次，一看屁事都没有，身体倍儿棒，连夜坐火车就回了郑周，买的还是站票。

后来每次江大爷装病，江成都不信了，真要是出事了，四伯肯定是会联系自己的，二伯三伯不能信，每次都合着一起糊弄自己。

这事儿江成也没办法解决，自己肯定是要赚钱的，不然连老婆都找不到，总不能让江大爷在村子里给自己物色一个。

而且房子也是个大问题，江成小时候睡觉时，一直怀疑房子会垮掉，说不定哪天睡觉时就被压死了，睡觉都担惊受怕的。

不过后来江成检查过一次，房子很结实，没有一点问题，塌不了。

但是翻新一下肯定是没错的，太破了，这些都需要钱。

这也是江成一直在郑周上班赚钱的原因，他上班的这个公司也是他特意去找的，节假日工资翻倍，就因为这个，这两年的时间里，他过年都没回家，在公司里拼命肝。

······

江大爷挺了挺身子。

见江成看破也说破，他索性也不装了，直接摊牌。

“你这小崽子总算是回来了，老二，今天是不是过年了啊？”

江二伯哈哈一笑：“大爷，您说的对啊，今天确实是过年了。”

“您两隔这说双簧呢。”江成撇了撇嘴：“十五都过了两个月了。”

“啪。”

江大爷一拍桌子：“原来你知道啊，过年都舍不得回来，你瞧瞧你都干了些什么？”

“我能干什么？搞钱，搞钱，还是搞钱。”

“啪。”

江大爷二拍桌：“钱有什么用，钱能解决问题吗，整整两年了，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过的吗？”

“还能怎么过？吃肉，喝酒，抽烟，打麻将，不就这么过呗。”

“啪。”

江大爷三拍桌。

这次他没话说了。

愣是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他很想反驳，但是找不到什么借口。

“两年没见，你小子嘴皮子倒是越来越溜了啊。”

“这车是怎么回事？”

“我买的。”

“你买的？”江大爷面无表情，深吸一口烟：“我知道了。”

但是下一刻。

严肃的脸庞上，突然猝不及防的笑了笑。

“你小子混的还挺像样。”

“既然回家了就好好休息，多待几天再去郑周。”

江大爷把烟头掐灭。

“今天高兴，牌不打了，老四，你来收拾一下。”

“老二，你去把你那头牛弄过来杀了，我亲自下厨。”

江二伯：“真要杀啊？”

这头牛可是江二伯家的宝贝，过年时都没舍得杀。

江大爷：“废话什么，快去。”

江三伯：“哈哈，有口福了，今天才是真正的过年啊。”

这头牛江三伯都馋了很久了。

江成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不用这么急吧，有一件事情我忘记说了，其实这次回来我打算一直待在这里，不去郑州了。”

江大爷一愣：“真假？”

江成哈哈一笑：“那还能有假？一眼真。”

江大爷：“老三，你去把你家那头猪也弄来杀了。”

江三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