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十七岁进士及第,在一群年近半百的考生中拔得头筹,十八岁任秘书省校书郎……”
“而今,我也不奢望你能考进士科,但明经科只需死记硬背,你总得考吧?”
“你怎么不学学你大哥凝绩,偏偏和那些狐朋狗友混在一起?”
…
郑畋毫不留情训斥,锦袍男子唯唯诺诺。
但听到狐朋狗友四个字,他眼珠打转,道:“父亲,儿并未鬼混,只是和朋友作诗去了。”
郑畋诧异:“你也能作诗?念给我听听。”
锦袍男子精神一振,他咳嗽几声,装模作样,摇头吟唱:“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他将青玉案·元夕原封不动背了出来。
郑畋被气笑了:“你当我不知道,这是诗余吗?”
说着老头一拍书桌,斥道:“事到如今,你还想欺瞒老夫,真是胆大包天啊!”
郑畋可不是文弱书生,也曾阵杀敌,大败尚让,他一发怒,如同雄狮咆哮,令人望而生惧。
年轻男子吓坏了,没想到老爹听了词令,更加生气。
都怪该死的徐冉,到处吹嘘这玩意儿,说什么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结果连老爷子都糊弄不过去。
锦袍男子心中暗骂,这时,座位的郑畋感到不对劲,经过仔细揣摩这首词,顿觉一股惊艳之色。
他连忙取纸笔写出来,接着反复观赏,啧啧赞叹:“好文采,真是文采飞扬啊!”
郑家二子见状,松了口气。
“该词乃老夫平生罕见,尤其是下阙,构思巧妙,令人回味无穷。”
郑畋欣赏完,看向自己儿子:“这词何人所作?”
锦袍男子一笑:“儿不才……”
后面话未说完,被郑畋打断:“知子莫若父,你的水平我岂能不知?”
“据实讲,谁作的?”
年轻男子知道瞒不过去,只得实话实说:“听徐冉讲,是前几日元宵节,蜀郡一个叫郑阳的人作的。”
“郑阳……”郑畋抚须,脑海思索这个名字。
“对,听说他也是咱们荥阳郑氏中人,只是不知出自哪一房。”
“哦?”郑畋眼睛一亮。
锦袍男子见老爷子被转移注意力,大喜,赶紧趁热打铁道:“对了,父亲,他还作了一首词,我念给你听。”
紧接着,他将苏轼的江城子密州出猎朗诵出来。
郑畋听完,脸色震撼,他是识货的,这首豪放词慷慨激愤,气象恢弘,狂态迸发,哪怕与乘诗赋一比,都毫不逊色。
他继续把词写下来,来回欣赏,爱不释手,连教训儿子都顾不了。
“父亲...父亲,儿先下去换身衣服,有点凉。”
锦袍男子轻声呼唤,郑畋不耐道:“你去吧。”
待二儿子走后,郑司空一直咀嚼这首豪放词。
他口中惊叹:“了不得,这个郑阳真是了不得,竟能另辟蹊径,以词言志,自成一家!”
“如此大才,老夫若不见一面,岂不可惜?”
郑畋在书房内踱步,思忖一阵后,道:“来人!”
一个老管家进门,弯腰道:“主人有何吩咐?”
“你安排去蜀郡打听一个人,姓郑名阳,找到后唤他来见我,就说郑畋相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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