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打长乐坊打手的人,自然而然的变成了梁永安。
“混账!身为皇子,是要继承大统的,竟然去了赌坊还跟平民百姓打架斗殴,萧敬拿家法。”
“陛下,臣怎么听着梁永安这个名字如此耳熟。”
一直未开口的刘健,为了避免太子殿下挨揍,及时插话转移着话题。
刘健相当有经验,眼看这父子两人马上要进入暴揍环节,再演下去太子挨揍自己还要劝架,上次劝架被误伤,到现在屁股还隐隐作痛。
“是啊,朕也是听这名字耳熟。”
弘治皇帝就这么一个儿子,有时候也是真的下不去手啊,这次除了喝酒打架,好像也没闯什么祸。
为了这点事真要把儿子打一顿,回去也不好跟皇太后和皇后交代。
关键时候还是要看刘阁老啊。
“陛下,这梁永安乃是东平侯梁达之子,梁达就这么一个儿子,从小娇生惯养,今年一十八岁却有了个京城头号恶少败家子的名声。”
萧敬除了是弘治皇帝的伴伴,还有一个身份是东厂厂公,京城大大小小的事情没有他不知道的。
“原来是他。”
弘治皇帝眉头微蹙,梁永安人没见过,但这个名字却熟悉的很,不知有多少朝臣上奏疏参他,又有多少次锦衣卫密报他的恶行。
要说罪过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全是些欺负百姓,强买强卖,横行于市的恶行。
东平侯梁达什么都好,梁家世代忠良为国征战多年,现在还征战安南途中。
唯一的缺点就是爱子如命,平日只要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大罪,弘治皇帝也就睁一眼闭一眼,毕竟孩子还小,教育教育还是可以挽救的。
“逆子,你是说梁永安要在西山开矿?”
“儿臣句句事实,打人的要开矿的都是梁永安,不敢隐瞒父皇半句。”
朱厚照腰杆挺的笔直,看来这顿藤条炖肉自己是躲过去了。
只是要梁兄多受点委屈了,反正你有败家子的名声,也不差再多一条。
“三位阁老有什么看法。”
弘治皇帝碰到为难的事情,很多时候都是仰仗这三位阁老。
一个败家子不寻衅滋事了,突然转性开矿赚钱了,这完全不符合常理啊。
梁达出征在外,要照顾好其子女,不能喊了忠臣良将的心啊。
李东阳开口道:“陛下英明,如果这败家子,不,这梁永安能改邪归正,做一些正经行当,全是陛下教化万民有方,连此等顽劣之徒也能改正,远在安南的东平侯也会深感皇恩浩荡。”
李东阳头脑灵活,善于揣摩圣意,一个京城纨绔子弟开个矿而已,这么小的事情,还有询问自己三位阁老,明显是想要维护。
“陛下,臣以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子顽劣京城人人尽知,说其改邪归正,恐怕连梁永安自己的不会信。”谢迁道。
“这...”
弘治皇帝为难了,这谢阁老是不是跟东平侯有仇啊,自己就是想照顾梁达的子女而已。
“刘阁老怎么看?”
弘治皇帝看向了刘健。
刘健沉思一会道:“臣认为谢阁老过虑了,开矿而已,陛下若不放心可微服私访,一探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