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石床前伸手探了探小菜团的鼻息,见他呼吸渐渐匀称粗重,知道他没有大碍。便把鹰肉扔在石桌上,自己又用那老鹰的羽毛缝补起自己的羽衣来。她那件黑色的羽衣十分细密厚重,一层层全是乌黑油亮的鸟兽羽毛,她在灯下仔细地查找羽衣上破漏之处,然后用那新的鹰羽来替换缝补。
当夜无话,第二日小菜团悠悠醒转,那怪女人把切得一丝丝的鹰肉用一只破旧古怪的石碗盛了,端到他面前,重重地往床边一丢,也不说话,自顾自地转过身去,坐在石洞一角。
小菜团看了看,原来那怪女人昨夜在那洞角斜靠着坐了一夜,自己躺在她的石床上睡了一宿,身上盖的正是那怪女人缝补好的羽衣。
小菜团挣扎着起身,只觉脑袋沉的厉害,喉头里那股腥臭之气仍未完全散去。想要和那怪女人说几句话,然后到石室外去歇息,却只觉舌头发木,嘴巴张了几张,竟说不出话来。
“啊……啊……”小菜团大吃一惊,心道被这毒蛇咬了一口,我变成哑巴了么?
“别白费力气了,这蛇毒要完全排净,少说也得三五日时间。”那怪女人冷冷地道。
小菜团摇了摇头,没办法,只好重又躺下。鹰肉扔在一旁,他既无力气也没食欲去吃,只好闭目养神。
接连三天,小菜团一直卧床静养,那怪女人也不去管他,自顾自打坐运功。偶尔跃出石室,到洞口向外观望。每天下午,那怪女人都会来到床前,和先前一样,运内功为小菜团逼出体内蛇毒。前两日还能突出些许黑血,第三日便不觉喉头有腥臭气了,精神也清爽了许多。
第四日,小菜团已能自己起身行走,蛇毒好了大半了。他见那怪女人背对着他,面向石壁正打坐运功。他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向那怪女人道:“感谢前辈救命之恩,几日之内前辈两次出手相救,小菜团感激不尽。”
那怪女人怔了一下,道:“一命抵一命,我救你两次,你也救我一次,扯平了。”
小菜团问道:“前辈,你前些日子身受重伤,现下可大好了?”
那怪女人听了这话,有些不耐烦地道:“谁说我受了重伤?那几个牛鼻子那点微末道行,也能伤得了我么?哼!”
小菜团见她又发怒,不敢再多说话,石室里又恢复了一片死寂。小菜团心想,听她刚才所说,是几个“牛鼻子”把她打成重伤,是了,一定是正一派的道长见自己跑了,特意来找这怪女人来寻仇,那怪女人为了回护自己,才和他们交上手。想到这里,小菜团更觉这怪女人虽然行止怪异,但心地却好,为了救自己,险些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