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院长忽略了庄休,他说道:“先说这第一类,家境优渥不也都是他们父辈努力的结果吗?一些人觉得自己出身平平就嫉妒、敌视人家投胎好的,甚至在背后恶语相向,毒咒不断,这些人不觉得丢人吗?自个父辈不如人家父辈努力,而你这小辈不想着自个努力却埋怨自己的父辈不够努力,只会在那怨天尤人然后到了一定年纪,生个孩子,孩子长大也如同当年的自己一样,抱怨父辈不够努力,啧!啧!你们还指望这样的人来复兴我周御书院吗?”
“至于第二类便是天赋异禀的天才,这类人虽然稀少,可身边一定会出现那么一两个。于是心眼小的人又开始嫉妒了,说什么他过目不忘,聪明/慧达,在学习修为上提升得飞快,然后就倍感失落,怨天尤人、自暴自弃、自甘堕落,可以说大多数的人根本没有到比拼天赋的地步,子境之下,只要肯扎实修炼,不用什么逆天机缘都可以达到,可这世间最终到达子的人又有多少?”
周院长说到这,叹了口气:“等你努力过了,觉得吃奶的力都耗尽了,你才有资格骂那些天赋异禀的的天才,骂他们都是投机取巧的王八蛋!”
卡在“子”境多年,一直寻找不到“圣”境门槛的周院长有感而发,又痛骂了几句“天才”以泄心头之恨。
而听了周院长一席话的司徒已经如何去应付书院那越来越大的质疑声。
劝说一遍后,就随他们去吧,反正周御书院振兴大业的重任也轮不上那样的人来扛
玄光鉴,周御书院的学生这边。
甲班和乙班还有小部分丙班的人汇聚到滔滔如万马奔腾的大河的河岸边。大河内的河水湍急,河面上满是打旋的浪花,且不时溅起的水珠抽在脸上都能留下红印子,由此可见大河的水势之凶险。
河边摆着几条柏木舟,上边摆着船桨,看起来像是为周御书院的学生渡河而准备的,只是这柏木舟的数量不多,仅有十条,且一条船最多能容纳四人,是绝对无法同时渡过甲乙丙这一百多号人的。
丙班的人确实机灵,他们想也没想地朝柏木船冲去,想要向占据一条木船渡河。但甲乙两班的人对此时无动于衷,他们压根就没打算利用那柏木船渡河,也就由着为数不多的丙班学生去争夺木船了。
“你们怎么不去抢木船?再不去估计就该没了。”惠施这一路上也是有事没事就去“撩拨”乙班的学生,将他们怒气激出来后,他就自称自己是“庄休”,有乙班的人问他是否是安格书院好天籁的庄休时,他既不否认,也不承认,就那么留着悬念。
于是乎,“庄休”成为“惠施”之后第二个被乙班所有人厌恶的人。
而乙班在这短短的时间里便总结出弥足珍贵的经验,他们只要一开腔搭理这个“庄休”,最后气得肝疼的一定会是自己等人,所以到了后面的时间,无论“庄休”怎么开口挑衅,他们都不做回答,不愿再气伤了自己。
惠施见乙班的人一直不搭理他,他一个独角戏唱得无趣,就再次挑衅道:“你们的嘴巴不拿来说话,那么和只用嘴巴吃饭的猪有什么区别?”
乙班的人同时深深吐纳,借此来舒缓心中的愤懑。毕竟不开口是生气开口骂了,却骂不过,反而更生气了!两者相较取其轻,乙班的人只能委屈巴巴地憋着气,一声不吭地在心里咒骂“庄休”。
当然,乙班的人有想过动手,可这里人多眼杂,甲班的学生也都在,那些试图动手的人都被乙班两位班长拦下来了
惠施这边过完嘴瘾,准备开始渡河。
这大河的河宽不一,长有千丈有余,短则数百丈,不一而足。甲班等人面前的河宽大约四百丈,折算下来比男子体测的距离还要稍稍多些。
“你准备怎么过河?”庄休跑了这么久之后依旧脸不红气不喘,并非是体能提升了,而是借助这两个月积累的修为,以最简单、但效率也是最低的方法,以修为之力代替肉身之力的消耗,来推助他前进,这样跑下来,除了经脉有些发涨外,并没有如同以前那般精疲力竭。
惠施耸耸肩回道:“还能怎么办过,走过去呗。”接着,瞥了一眼乙班的方向后,说道,“我也是舍命陪君子,那般招惹乙班的人,乙班一定对我们俩都怀恨在心,一会过大河你与我一起吧,免得被人群冲散,给乙班的人有可乘之机。”
庄休点点头,惠施又说道:“我看你现在虽然有师境的修为,却不知如何使用它,这就好比富家翁有许多钱,却不知如何使用一般。我建议你秋蒐会回去后,看几本我给你推荐的书,这样你也好知道如何合理使用自身修为,不然这般粗鲁地使用修为可就真暴殄天物了!”
庄休回道:“都听你的。”
惠施开始施法渡河,而于此同时,甲班的学生也各显神通开始渡河。
墨家和公输家都是借用机关兽的威力,墨渊墨胖子的本命机关兽是条狗,而公输家公输雌胖的本命机关兽是只猫。
也不知道二人选择两只机关兽时有没有其他的深意,还是无意间选了这两种互相不对付的动物形象。
墨家墨渊进入他本命机关犬的脑部,然后机关犬往后倒退数步,旋即开始加速冲刺,接着一跃百丈远,坠入大河中后,机关犬并没有下沉而是以狗刨的姿势往河对岸游去。
至于公输家的机关猫,在等墨家机关犬游到大河中央时,那载着公输雌胖的机关猫纵身一跃,跳到了机关犬的身上,紧接着不等机关犬有所反应,她又重重踩下机关犬,以他为踏板一跃至大河对岸。
公输雌胖也因此成为了第一个读过河岸的人。
而那可怜的机关犬被机关猫踩入河底后,险些翻盖溺水,要是墨渊驾驶技艺高超,说不定今天大河下就要多一具冤魂了
墨家这边声势浩大,甲班的其他学生也是不甘示弱。褒姒奏了一曲,在大河上冻出一条连接大河两岸的百丈冰桥,看起来也是气势不凡,褒姒她奏到一半,令七弦琴悬浮空手,单手继续演奏维持冰桥,另一手着拉着公孙鞅往和对岸走去,而公孙鞅身边则悬浮着蓄势待发的法典,准备褒姒出现意外时,他能够能够第一时间化解危机。
至于施夷光则看起来简单却震撼了许多。她亮起粉色的眸子往大河水面望去,接着大河内数不清的鱼浮到了水面,当然,它们并没有死,而是中了历任施夷光独拥的魅惑之术,给迷惑了心智,一条条不惧危险地在大河上拼出一条“鱼桥”来。
这鱼桥里的鱼也是千奇百怪,最小的不过施夷光半只脚掌大小,最大的却比施夷光整个人还大,它们暂时放下了“大鱼吃小鱼”这样的自然本能,任由施夷光在它们身上踩着。
甲班的学生很多,大家也有着各自的方法渡河,就连乙班也有不少人弄出不小的声势。
庄休与惠施在甲班中间左右的位置开始渡河。
惠施将一身修为提到口中,对着汹涌的河面开他的“金口”道:“我说这条河上要有路!”
庄休往河面望去,并没有什么异象发生,大河还是那般澎湃。
这时,惠施再开“金口”道:“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唰!”
大河河床上的泥土瞬息飘到河面,搭出一条供二人行走的小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