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上,庄休走在最末,惠施最前,施夷光则带着两个狗腿子走在中央,一路上四人无话,唯独盖聂自诩幽默不停地说着市坊间的荤段子,而施夷光一直“呵呵”、“呵呵”地应付着,期间还不时用眼神瞥向庄休,示意他来英雄救美。
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庄休对施夷光的请求熟视无睹,反而一脸认真地研究起刻在脚下玉阶上的铭文。
“某子曰:出来混,都是要还的。”
“某子曰:大部分的男人,都想当其他男人的爸爸。”
庄休看了一圈,正儿八经的圣贤句一条也没有,都是些这样的小段子。
他又走了一会,发现地上的小段子重复了,而此时队伍最前的惠施也停下脚步,说了一个不妙的消息,
“我们陷入幻阵了!”
庄休闻言,抬头望二楼望去,仅剩下数十白玉阶,可他们走了许久竟然还停留在原处,这显然不正常。
这时盖聂二愣子却突然摆出一幅“我是聪明人”的模样说道:“前进不了,那就后退呗。”
惠施转过头,眼里古波不惊,看盖聂的眼神就像看一只会两足行走的猪,然后说道:“盖聂,你脑子值千万金。”
盖聂听后罕见得腼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哪里,哪里,你这么夸我,我都不好意思了,嘿嘿”
惠施转头,一声冷哼,而庄休见到这一幕后,深深知道了读书的重要性。读书少了就会像盖聂一样,被人骂了还傻兮兮得乐呵,以为别人在夸自己。
盖聂又自我陶醉了一会后抽出湛蓝剑,带上他的难弟荆轲,依着他值“千万金”的脑子做出的决定,往回走去,临走前还说道:“我兄弟二人,前去探探路,施姑娘在此稍后。”
等二人走后,施夷光立刻朝庄休低声问道:“惠施夸盖聂的时候,我觉得哪里怪怪的,他那表情绝不是真心夸人时该有的。”
庄休眉头一挑,压低声音回道:“多读书!书里有一句叫物以稀为贵”
施夷光听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一脸嫌弃道:“你们读书人,真脏!”
庄休耸耸肩,又不是他骂人的。
二人的谈话一字不差地落入惠施的耳中,但惠施无暇顾及这些,他坐在白玉阶上,分析道:“这幻阵很有可能就是张先生口中说的师兄、师姐留下的惊喜,而我们前面三批一十五人应当已经破了幻阵,进了教室,所以我们也得快些破阵,不然迟迟走不出楼道,以后在他们面前可就抬不起头了。”
施夷光认同地点点头,然后向惠施问道:“你有破阵之法?”
惠施回道:“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阵法,我知道的破解之法就不下十种,但它们都比较耗时间,所以想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快些的破解之法。”
施夷光在白玉阶上来回踱步,想了一会后,说道:“如果有控阵之人在监控此阵,我有立即破阵之法,但现在这幻阵一看就是无人看管,自行运转的死阵,我也就没有快速破阵的方法了。”
二人又想了一会,却依旧无果后,他们同时望向庄休,在他们心中,庄休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而此时庄休则睁大眼睛,一脸迷茫地对上二人希翼的小眼神,心中叫苦,
“这么玄幻的幻阵,我一个二十一世纪遵纪守法的高中生能知道个鬼破解法子哦!”
庄休摇头,二人顿时有些失望,惠施起身从袖中取出一堆零散符箓,准备破阵。
施夷光则站在一旁呐喊助威
等惠施将七八道符箓以特殊手法打入一堆人形竹片后,那些竹片人竟然活了过来,它们像人一般朝着惠施单膝跪地,而惠施嘴上念叨着什么,然后往上方的楼梯一指,竹片人就四散开来,一阶一阶得攀上白玉阶,往前方走去。
庄休看它们攀上一阶白玉阶就得花好几盖子冰红茶的时间,便忍不住问道:“我看着它们都费劲,没有更厉害些的吗?”
惠施回道:“这是道家辅导班的撒豆成兵道术,我只是略懂皮毛,无法驾驭超过竹片人大小的东西。”
惠施说着又从袖中取出一堆吃食,招呼着施夷光和庄休坐下,让他们不要干等着,可没一会儿,白玉阶上方传来几声剑鸣,随即惠施涨红了脸,被气成猪肝色。
“嗒嗒嗒”
一阵脚步声后,盖聂手提湛蓝剑,不可思议得望着白玉阶下方的三人,喃喃自语道:“我明明下楼梯了,怎么他们三人反而会在我的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