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看到穆春被侍卫而引发了癔症,他这才意识到事态严重:“上一次发作是什么时候。”
穆春怅然道:“一个月前。”他亦知道自己的癔症发作愈发频繁了。一个月前,正是在他的送镖途中,路遇山贼。被山贼围困之时,他的癔症发作,等他清醒过来,三四十个山贼早已经没了人气。
秦伯听了穆春的回答,显见陷入沉思。
穆春见秦伯不语,他兀自说道:“先前看了大夫,也没有什么遏制的办法。只靠着发病的时候,有人在旁边能提醒一二,就能清醒。只是……秦伯,此次多谢你。”
秦伯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这样往后身边也带个人,别只身冒险。”
穆春苦笑:“我这样子,只怕拖累了旁人。”
穆春说到此处,秦伯又提起了苏缭,他似乎十分看好穆春与苏缭两人:“那丫头心思单纯……”
秦伯尚未说完,穆春却道:“秦伯此事莫提,我与苏缭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
秦伯闻言腹诽:“萍水相逢?老朽可不知你的心思。肯定是嫌弃人姑娘笨手笨脚,碍着你的事了。”
穆春哭笑不得,他不与秦伯辩驳,免得再是有嘴也说不清。
两人转眼已经到了解梁城外,此时天色渐亮,已经是破晓时分。穆春与秦伯进了城后在城门口作别,穆春自要回客栈,而秦伯则要应对公孙府中的情况再作一番部署。
离别之前,穆春尤是惦记着公孙府中的消息。他再次问道:“秦伯,凤凰城中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吧。”
穆春说的十二分的诚恳,他此番来此自是为了凤凰城,秦伯有此计划部署,他也愿意出自己的那一份力量。
秦伯却是面色沉重,他不说好,也不说不,他只穿过穆春的身影看着东边即将升起来的旭日。
“秦伯!你告诉我吧,我虽不在江湖,可公孙伯玉却是我好友,大宋更是我的母国!秦伯!”
朝阳的光辉从山峦云层中透露出来,照耀在秦伯的脸上,却只更显得秦伯面色灰败。
此时的他不同于夜间那个指挥若定的人,也不是与穆春顽笑的样子,而是一个衰败的老者,他眯缝着双眼,过了很久才从口中缓缓吐露出虚弱的声音:“穆春,这件事,秦伯不想你们参加。”
穆春被秦伯的变化所吓倒,他以为秦伯是在公孙府中受了重伤,这才以至于如此虚弱:“秦伯,你如何了,我送你去就医。”
秦伯摆手,他恢复了往常的音调:“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今日,你就带着苏缭玉儿两个离开解梁,走的越远越好。”
“为什么?”
秦伯无视穆春的追问,他自顾策马离开,口中隐约还喃喃自语:“现在就走,离凤凰城越远越好。”
穆春追了两步,却是望尘莫及,他看着秦伯骑马消失在街面上,他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