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寒拍拍身边的孙德深连长:“连座,您看鬼子的探照灯都被我打光了,您怎样算奖金啊?”
孙德深扑哧一声笑了:“做梦吧你,鬼子有了照明弹,还开什么探照灯?”
张寒说:“有探照灯,还浪费什么照明弹?晕!”
孙德深连长一愣,马上用望远镜观察:“还真是的,鬼子为什么不开探照灯?没电了?”
张寒休息了一下:“连座,我要是把鬼子的机枪手干掉几个,你奖励多少大洋啊?”
孙德深连长有些无聊:“吹牛壁吧你,这么远,你能打到?小鬼子在窗口里射击,隐藏得很好,你真以为自己是百步穿杨的神枪手啊。”
张寒说:“连座,你指个目标让我打,看我能不能打掉!”
孙德深反正被枪声惊醒,睡不着,也担心鬼子反击冲锋,耳边被张寒聒噪得火大,就指着前面的一个鬼子机枪火力点,正喷着火舌呢:“那个,打掉了,老子报告上峰,重重有赏,打不掉的话,你就给老子闭嘴!”
张寒嘿嘿一笑:“连座,您就准备重赏吧,喂,多少钱?”
说话中,张寒顺着连长过的手指,观瞄了一个日军的机枪火力点,测距,瞄准,试射!
砰,在双方机枪的纷乱射击中,显得微不足道。
鬼子的机枪还在射击。
孙德深连长叹一口气:“老兵怕死,新兵吹牛!”
张寒第二枪击发,一枪命中机枪手,子弹从狭小的射击孔里打进去,敌人的机枪骤然停歇了。
孙德深连长猛然了一下,拍拍张寒的肩膀:“兄弟,你勇气可嘉,可是,打仗不是你这种傻小子能懂的,别以为这是鬼子机枪手被你打死了,人家换弹夹呢!”
张寒气死了:“连长,我真的打中一个机枪手,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他不死也是重伤!”
孙德深连长噗一声笑得很开心:“行行行,就算你能!就算你打的,小伙子,你能主动来参战,已经很了不起了,我佩服你,咱们有缘分,纵身是兄弟!”
敌人的机枪再次喷射出橘红色的火舌!
呦呦呦,轰轰轰轰。
日军发出了猛烈的迫击炮弹,其中几颗,轰在张寒这边的位置。
孙德深连长一把抓住张寒的胳膊,将他按在战壕的反斜面壁洞里,因为壁洞很浅,他趴在张寒身上。
炮弹过去了,几个弹片飞溅,火光和雷声让张寒的耳朵都嗡嗡了一会儿。
推开孙德深,张寒非常佩服这个国军的连长:“大哥,您没事儿吧?”
孙德深轻松自在地说:“没事儿啊,有个屁事儿!挨炮弹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哎吆!”
张寒感觉不对,赶紧用手摸他,很快,摸了一手黏糊糊温热的东西,是血:“连长,您受伤了?”
“没事儿,两块弹片从肉皮上划过了!”孙德深连长吭吭吭地忍耐着,焦躁地说:“都是尼玛个沙比二杆子,乱开枪乱出头招惹小鬼子!吹牛壁,坑长官!”
战壕里有手电筒,其他士兵赶紧过来,查看了下,给他包扎,伤口有两个,被破片击中了身后的战壕边沿,又反弹回去,射伤了他的脊背和手臂。
张寒也帮忙给他包扎:“连长,你辛苦了,我一定给你报仇,将今天所有的小鬼子的机枪手都打死!不,先打死敌人的机枪手,再去杀光了敌人的卫兵,冲进去,攻克敌人的堡垒!让您升官发财!”
孙德深连长被包扎时候的动作弄得疼痛,不断低声嗨吆,咒骂,现在听了张寒的话,笑了:“滚,还吹牛壁!”
其他几个国军士兵也跟着嘲笑,其中一个老兵,估计四十多岁了:“小兄弟,你是乌鸦嘴!扫帚星!最好有多远滚多远!我们难得碰到孙连长这么好说话的兄弟,别给你吹牛壁伤了德行折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