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袁羽将烟丢下了五楼,孟阳华看着他揉了揉耳朵:“羽军师还真是算无遗策,不过,我在仙殿这边的身份怕是已经引起有心人的怀疑了!还希望军师速度些,九九重阳是灵眼大开之时,我希望到时军师您的钥匙别掉链子了!”
“我自有计较,你在重阳前最好别暴露了身份!给圣殿添麻烦的人我不希望再多一个!”又点上了一支烟,袁羽并不慌乱,反而一脸镇定,毫无波澜。
“我尽量!”
孟阳华离开了天台,夜风吹得很急,袁羽闭上了双眼聆听着黑夜中南风的叱吼,不知不觉中一支烟已经吸完,烟沫飘了一地,空中的明月也隐入了乌云之中。
“这风,还是吹不走余热啊!”扣上了外套,袁羽将最后一根烟扔进了垃圾桶,扭过头也消失在了天台。
拍了拍还处于混乱中的脑子,夏宇禾爬了起来。随着章鱼的游迹,他终于是冲出了深潭。
眼望四处,残墙破壁的场景仿佛经历了战争般,焚火烧灼着枯树。一行行乌鸦飞过这废墟,“呱呱”鸣叫声令人心烦,石堆中压着一具具已经冰冷的寒骨令寒鸦们更加雀跃。
夏宇禾慢慢走过,手握裂牙生怕惊扰到它们。“吱吱……”腐鼠也寻着气味赶到了,小小的啃食声在各个残壁旁都有回响。
这仿佛人间地狱般的场景好像仅剩下了夏宇禾一人,乌鸦的眼光瞄到了他,腐鼠也盯看他不离一寸目光。
夏宇禾并不害怕这些个腐兽败禽,它们虽说有妖力、魔气的波动,但比起他真的太不值一提了!
“噼啪”“噼啪”“噼啪”……
火灼声在他的耳旁萦绕着,掺杂着若有似无的求救声,仿佛来自四面八方一般,虚弱到几近蚊蝇。
走不多时,求救声的源头让他撞到了。一位被砖头砸至重伤的妇女怀抱着一昏厥的孺子,努力的睁着双眼看着走来的夏宇禾,口中不断呼救:“先生!先生!求您发发慈悲救救小妇人和犬子吧!”
那妇人一身襦裙沾满了血渍,面容憔悴,虽姿色尚在,但菜黄色的面容却是让她多了几分病态,看上去仿佛大限已至。
“施主,你有何苦痛?我要怎么帮你?”夏宇禾虽是光着膀子,但也没有太顾形象,向那妇人施了一礼,问道。
“道长,小妇人受兵荒马乱的日子已经不下十年了,朝不保夕,小妇人虽说已经认了,但吾儿还没长大,我不希望他如小妇人一样在这边疆穷苦之地活上一辈子,希望道长你能渡我儿脱离苦海!”
那妇人腿上有伤,血淋淋的疤口预示着他已无法再行走,几乎干涸的鲜血让她下身仿佛染上了一层红漆,触目惊心。
不过孩子却是脸色健康,看不出他有丝毫不适。“罪过,罪过!你如此虽是救了你幼子性命,但也让他背上了这能让他自愧一辈子的因果,唉……”虽知这是幻阵中的一切,但抱起那幼子的一刹,夏宇禾还是忍不住了,叹了口气道。
她最后选择了自我了断,茫茫求生路他不希望自己成为他孩子的羁绊。夏宇禾没有回头,荒凉的小山村内不过又多了具尸首,他没理由去管。
而且这只是幻阵。
小土丘上,孩子已经醒了,他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母亲大人,吃饭了吗?”
冷风吹过旷野,孩子彻底醒了。他已经离开了那仿佛炼狱的村落,这儿是一处不高不低的土丘,身旁是一棵果树,树上结满了红色的苹果,晶莹剔透的果实勾人味蕾。
“小子,你醒啦?”
正当孩子垂涎于树杈上的果实时,一身着白衣的陌生人从树上跃下,盯着自己看上去很是无情。
“你……你是谁啊?母亲,母亲人呢?”孩子被吓得后倒在了地上,声音颤抖到几近哭泣。
夏宇禾背着手,闭了闭眼睛最后叹了口气还是说了出来:“小子,别找了!你母亲已经死了!”
“母亲大人,去世了?”孩子眼角挂泪,眼神却是呆滞。
“想哭就哭吧!我就一出家之人,不会嘲笑你的!”捂住了幼子的双眼,夏宇禾说道。
“哇哇哇……母亲大人!”幼子放声大哭,夏宇禾没有一点动作看着天边没有再移开自己的目光。
废墟前,夏宇禾早就一道大火烧塌了一面面残壁。因为他烧得很全面,大火依旧在废墟上蔓延着。
“道长,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孺子已经平定下了心情,有些迷茫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