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寂凄凉的戈壁荒漠,狂风呼啸中,小小一个马车竟然萦绕出一股淡淡的暖意。
葛荆再如何,也不过是一个十七的少年,即便心性理智毕竟是个男人,心思不会如女人那般缜密细腻。
一曲弹罢,抬起头看到杨惊雷、杨雨池肩头顶着肩头,脑袋倚着脑袋,有说有笑的样子,没有感知到他们为何如此,而是嘴角挂着笑意,倚着车门抱着紫虹剑,静静的看着大漠彷如碧洗般干净的星空。
大漠的夜晚,跟城市里的夜好似不在同一片天地。
没有建筑的遮挡,没有烟雾的缭绕,甚至天空之上万里之遥连一片云都没有。
明明是漆黑的午夜,偏偏清朗得一眼能看出数里,清晰得彷如白昼。
“叔叔,你看天空的星星,好亮,一闪一闪的。”
杨惊雷哥俩的感知十分敏锐,葛荆往车门上一靠,他们就听到,杨惊雷什么都没说,杨雨池却欣喜的指着天空,小女孩一样高声叫着。
风声掠过,小女孩银铃般的声音被吹散,哗啦啦的十分好玩。
“咦,这么好玩,啦啦啦”
杨雨池娇笑着拉了一个长音,在空寂的荒野中顺着狂风打着旋的飞出好远好远。
葛荆和杨惊雷宠溺的看着杨雨池开心的玩耍。
她这个模样,这几年好似一次都没有过,没有人打搅她,甚至杨惊雷也站起来,配合着他发出一声长啸。
一个声音如同百灵,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一个声音彷如苍鹰,扶摇直上孤傲的洞彻天地。
“真好”
葛荆抄着袖子长剑横在胸前,父亲一样的眼神看着身前这对儿女,淡淡的温馨充盈在心头。
读心掌力留给他的那丝伤痛都好似忘却,任由长剑内的暖流彷如小溪般汩汩流淌,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消磨着,直到不知不觉间消化。
在两个家伙终于玩累了,葛荆笑笑的张开嘴唇轻轻一吐。
呲的一声,细小如蛇般的一道黑线,异常灵动的一个跳跃落在地上,在石砾上扭曲传动,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然后,巴掌大的区域内,十几个指头大小的石砾被炸得粉碎。
看到葛荆张嘴一吐,然后地面上就发出一连串炸裂的声响。两个小家伙顿时一跳,纷纷从车厢一侧探出头,凝神向地下探望。
“这么厉害”
“叔叔,你没事吧?”
远远的,他们看到石砾都炸成了齑粉,忍不住扭回头,杨雨池甚至带着心痛的眼神拉着葛荆的胳膊。
杨惊雷也心有戚戚的看着葛荆。
葛荆笑着摇摇头:“我这身伤你们还不知道,习惯了。再说,最后一点异元力排出体外,已经无碍了。”
小哥俩想了想,真是这样。
貌似他们见到葛荆那天他就病恹恹的,而就这病夫般的破身体为了护佑他们还要一伤再伤的,不停添加着内伤外伤什么的,连上了玉局峰将近两年,伤才堪堪痊愈。
而后,在他们面临缇骑营追缴,大病初愈的葛荆带着他们跃下玉局峰,转交刁御不过一个时辰又带着一身伤病跑了回来。
经过两三天的修养,伤势可算痊愈,结果为了斩杀麻衣人,他又已伤换伤。
伤,在小哥俩认识葛荆后就没离开过他的身体。
“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