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葛荆一直借助于玉箍形器的力量,不分日夜的冲击着体内壅塞之处。
虽然已经将黑色淤血结痂排出体外,凝滞的气血也能缓慢推动。
可断裂的经脉还是不能承受玄元的运行,还是未能将阻塞的经脉打通。
这使得他,稍有所动都会刺痛无比,稍有所累就会抻动五脏六腑,就会咳出血来。
一身功力只剩十之一二。
这还让我如何去复仇,如何斩杀胡勒和麻衣人。
葛荆一声哀叹,感觉生不如死。
不过,孤狼的求生欲望十分强烈,即便是他时刻准备着与仇敌同归于尽,却也不曾想到要死要活,寻求解脱。
劲风呼啸带来漫天沙尘。
“又来了...”
葛荆听着狂风呼啸的声音,感受着颗颗沙砾打在脸上的痛楚,忍不住低声哀叹。
仿佛放弃了抵抗一般,抬起手,衣袖遮在脸上。
他的身子向下蜷缩,头随之向后一仰。
嗵的一声,他的后脑重重的撞击在墙面上,发出闷闷的响声。
“谁呀,谁呀,老刁来客人了。”
骤然,屋内传来一个娇媚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闷声响起,门吱扭一声被拉开。
“唾唾,好大的风沙呀!”
一个生硬的带着浓重卷舌音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接着一张消瘦的脸从门缝探了出来。
是个年青人。
顶着这么大的风沙开门,任谁想来都会十分不情愿,所以这个年青人的语气十分不好:“这么大的风沙还不快点进来!”
葛荆茫然回头,嘴角还带着点点血迹:“啊,是说我吗?”
看到葛荆嘴角的血,年青人的眼顺势向下一垂,又看到葛荆未曾擦拭的手上的血迹,眉头不仅一皱。
“不拉客人进来,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未等年青人说什么,屋里又传来妩媚的充满了不耐烦的声音:“灌一屋沙子,你收拾啊!”
年青人猛地一把推开门,身子向外探出半步,一把抓住葛荆的肩头,就把他提了起来。
葛荆听到屋里女人的声音,看到年青人利落的举动,手臂微抬,旋即又落下,任由年青人一把将他提到屋里。
门重重的关上,然后就听到噼里啪啦,无尽的沙砾狠狠的摔打在门窗上发出的响声。
“这么大的风沙,看来今天有够忙的了!”
年青人后背靠在门框,一只手拉着木门,另一只手把葛荆一甩,提起门闩将木门别上。
葛荆身子闪了一下,连忙倚住另一侧门框。
他刚想提口气。
就感觉有什么向上一涌,连忙用手捂住嘴。
他倚着门框蹲下来,吞咽两下,似乎有些顶不住,张开嘴死命的一阵猛咳,直到鲜血再度将手掌染红才停了下来。
“哎呀,你咋啦!”
年青人看着葛荆手上殷红的鲜血,顿时骇了一跳。
“没,没什么,喘一会儿就好...”
葛荆咧着嘴,惨烈的一笑。
发现葛荆并没有赖上他的样子,年青人拍了拍胸脯,偷偷吁了一声。
“老刁你怎么搞的,想杀人劫财还是怎么滴!”
随着一阵训斥,一个妩媚的女子扭捏着丰腴的腰肢,带着无尽撩人的风情走了过来。
仿佛吴侬软语般的轻清柔美。
纵使是在厉声训斥也带有别样风情。
“掌柜的你没看到吗?这个小家伙有伤...”
老刁的手在空中做了一个提、甩的动作,然后小心翼翼的低声道:“连这么一下都承受不了。”
女掌柜脚步一顿,停在了那里。远远的看着葛荆的手,那双可爱的柳叶眉微微向下一伏,旋即挑了起来。
“他,没事吧?”
女掌柜略作迟疑的问了一句。
“我没事...”
葛荆撑着赤柽,勉强挣扎着站了起来。
身体很虚,软软的用屁股顶着门框,尽力让自己不至于跌倒。
“人还挺倔!”
女掌柜侬声软语的赞了一句,然后双臂环抱在胸前,不经意间将那对软峰顶得高高,直入云霄。
“你这样...”
女掌柜目光里充满了怀疑,看着葛荆,近乎一字一句的问道:“我们这是酒馆,也是客栈。开门迎纳八方客煮酒笑接四海宾。只是客官,你,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