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这般傻？

普罗修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他觉得不现实。

“是战神艾亚？”

“据说他在塔坦尼斯城率领数千军队屠杀了数万东凯恩人！是我们科斯罗人的英雄！”

“原来是他！他只是个联队长？”

“你知道什么！我们的战神从来不会钻营这些东西……他是当之无愧的帝国守护神！”

军队中，传来一些激切的吵闹声。

战神？艾亚？

这个名字普罗修斯倒是听说过，当时也没有太过于关注。

对于他来说，自然是不太相信一个毛头小子能够率领数千残兵在塔坦尼斯城屠杀了数万凶恶的东凯恩人。

从他内心里来说，不愿意承认这样的事实。

帝**队中的那点猫腻他又不是不知道，在战时，稍稍一些胜利，都能将其夸上天。

不过艾亚能被推出来，只能表明一点，他确实足够优秀。

投降？这会是个选择么？

普罗修斯回首看了一眼逐渐靠近他们的艾亚联队，再回过头来，目光扫视着数万的塔坦尼斯城城卫军，那颗激进的心一下子沉寂下来。

形势比人强，这场战争，真的还有必要继续打下去么？

除了生灵涂炭，他能得到些什么？

荣耀？权利？还是满足感？

这些统统都没有，他只会让追随自己的兄弟们陷入一次被动屠杀中，追随他离开亚格斯山的这些人，无疑都是信任他狼王普罗修斯的。

换句话说，是将性命托付到了他的手中，他可以不为自己考虑，他可以去逞英雄，但是有一点，他不能光为自己而活。

从他们热切的目光中，普罗修斯看到了他们对生的渴望。

前有狼后有虎。

他该投入谁的怀抱？

普罗修斯站起身，骑上马，转过马头，疯狂地朝着后方冲刺了一段，等到能看清这支军队的面貌了，才渐渐停下。

“你只是一个联队长，你拿什么来保障我们的生命！

吉诺斯若是执意要宰杀我们赚取功勋，你能挡得住么？”

普罗修斯摘下喋血的头盔，发丝被鲜血浸染，干涸之后，结成了一个又一个小块。

“我可能挡不住吉诺斯的数万铁骑，但是我可以保证，你们会死在我的前面！

他们若想杀你，除非从我的尸首上踏过去！”

艾亚淡淡地出声，声音并不大，但是在喧闹的夜里却显得豪情万丈。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眼前这个浑身浴血的盗匪头子……心中不由得就生起了这份豪情……

四目对视，那份惺惺相惜之意自无形中产生。

“你会怎样处置我们？”

普罗修斯勒紧了座下的战马，微微低下头，似是在思索，又似是在踌躇。

“如果你们愿意，你们将会成为我麾下的一员，我负责将你们的身份洗白。

如果你们不愿意，放下武器，立誓不入山为匪，我可以让你们浪迹天下！”

言语很真切，也很现实，艾亚知道这些盗匪的顾虑，更知道他们想要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