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公卿家的女儿都还很小,总不能弄个小孩去和亲吧?现在赵姝瑜说的这个办法是目前所能想到最好的了,除此之外,似乎再无良策。
皇帝看了赵姝瑜一眼,她装作没看到,把脸别朝一边。他冷笑一声,又与太后商量该怎么选这个公主,又该给个什么封号。
皇后心里拔凉拔凉的,这后宫的事虽然应该是太后管理,但这后宫要让谁去,自己也应该有说话的余地才对,她是在等皇帝找自己商量。
这如今这么多人看着,皇帝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叫她的心怎么能不凉。
她本来不爱皇帝,如今也不见得多爱,只不过地位舍不得罢了。
皇帝看了赵姝瑜一眼,她装作没看到,把脸别朝一边。他冷笑一声,又与太后商量该怎么选这个公主,又该给个什么封号。他虽然积极张罗着封公主和亲,心里却万分不愿意,不管送去和亲的是什么人家的女儿,对他来说都是一大损失。身为九五之尊的他,却要将自己国家的美女送去给北图那样的蛮夷,实在是种耻辱!可现在没办法,只能先这样,到时候再说了。
太后见皇帝同意,就让卢宗柏将后宫的佳丽画像全数送来,让皇帝做主。不一刻,卢宗柏带着几个小太监将佳丽们的画像带来,一边展开给皇帝看,一边解释这是谁。看了许多,皇帝都不满意,卢宗柏也拿不准他的心思,只能继续一张一张地展给他看。
有一些妃子提前知道是要画像给皇帝选拔,选出一个送到北图去,知道北图是天高地远,要是去了说不定一辈子都没办法回到中原,那里背井离乡全部都是陌生人,听闻北图人说话方式与中原人不一样,吃的也都是生的食物,住的也不同。
佳丽们根本就不愿意被当作牺牲品,一些知道内情的偷偷塞了不少珠宝给太监,希望他们拿自己最丑的画像去,或者干脆请求太监把自己的画像抽走,反正后宫佳丽三千,只抽掉几张的话,皇帝根本就不会发现的。
当看到一个佳人的画像时,皇帝的眼睛突然放出了光。卢宗柏见他没有说什么,便将画像翻了过去,然后叫小太监递上另一幅。
皇帝突然喊道:“等等!”
卢宗柏一愣,以为皇上看上这幅画上的美人了,忙解释道:“这是一位随侍,名唤王双燕。”
听到卢宗柏说出的这个名字,皇帝愣了一下,看朝他摇摇头,叫把画像翻回去。卢宗柏心里似乎已经感觉到什么了,就照皇帝说的把画像翻回前一张。
皇帝看着画像上的女子,眉间诸多纠结,他拿起画像,用手擦拭去上面的灰尘,轻轻叹了口气。卢宗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又不敢问,就默默地站在那里一声也不吭。太后觉得好奇,缓缓朝这边走来,问皇帝是否已有了适合的女子。
“啊,母后,朕,尚未决定。”皇帝连忙答道,然后放下画像。
太后来到皇帝面前,看着那张画像上的女子,不禁惊奇地说:“咦,这不是容婉玉吗?本宫记得容为海叛乱之时,你不忍杀她,将她贬入冷宫,怎么她的画像还在?”
皇帝心里百感交集,不知该如何解释,只说了个“这”字就沉默不语了。
旁边的小太监冒出了冷汗,因为收了妃子的好处,所以他把蓉婉玉的画像塞到这次的选和亲对象的画册里,以换掉另外一个妃子,到时候如果皇帝或者太后说起来,就说不知道,或者是误将蓉婉玉的画像放入,这么多的画像,皇帝应该不会就揪着这一画像不放才对。
“皇上,”太后严肃地说,“按宫里的规矩,被贬入冷宫的女子不得再享受后妃之礼和月供,也不得参加宫中盛事。如今国难当头,当务之急是选一位合适的女子封为公主去和亲,而不是私情缠绵。你若如此优柔寡断只顾自己,国家社稷和黎民百姓怎么办!”
太后心想,皇帝或许是想让蓉婉玉去,所以才会这么忧郁,蓉婉玉是罪臣的女儿,而且目前只是个简单的佳人而已,要是送到北图去戴罪立功也好,这种人离开更好,想到这里,她又想起四儿子来,对方绝对是个做皇帝的料,才不会因为一个女人优柔寡断。
皇帝心里像被猛击了一拳,感到一阵闷疼。他霎时觉得如坠冰窟,全身冰凉,一股恶气憋在喉间,让他想吐吐不出,想咽咽不下。容婉玉带给他的不止是心动情挚,还让他爱恨交加。若国师所言是真,她真的是个魔鬼,那么她带给他还有这个国家的就不仅仅是红颜劫这么简单!
赵姝瑜见太后这么说,大声却仿佛自语道:“容婉玉留在宫里总是个祸害,倒不如把她送出去,也好了却一桩心事!”
她这话有如一记重锤敲在皇帝心上,让他憋着一肚子的火。他知道赵姝瑜恨容婉玉,恨不得让她死,也恨不得见到她倍受折磨。才刚知道皇帝把容婉玉贬入冷宫时,赵姝瑜就高兴得说这个死蹄子总算遭报应了。过后她又觉得这样对待容婉玉,惩罚还是太轻。现在国难当头,赵姝瑜见皇帝竟然还在对着容婉玉的画像流露出一副眷恋之情,实在让她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皇帝对蓉婉玉的态度越是不同,皇后就会越恨荣婉玉,她也听到谣言,说蓉婉玉是祸国殃民的魔妃,早在听到这个消息时候她已经悄悄的找到太后。
太后因为之前叛乱的事得了风寒,而且每天晚上都睡问不当,经常盗汗醒来,皇后说这就是因为宫内除了魔妃,对方的气息太强了,才回污染太后的圣体。
太后一边气荣家大胆,另外一边也相信正是因为蓉婉玉,自己才会睡不好,心里更是气恼,今天心里的怨气怒气全部被皇帝给技法出来了。
夏妃听出了赵姝瑜的意思,也明白容婉玉的处境,就站起来走到皇帝身边说:“皇上,这容婉玉是大将军之女,虽说容为海叛乱,可与她没关系。皇上何不做个人情,让容婉玉将功补过?”
皇帝一愣道:“爱妃的意思是?”
夏妃又说:“臣妾以为,容为海叛乱与容婉玉无关。如今容家就剩下她这根独苗,且皇上并未将其封妃,若饶了她,让她去和亲,岂不美哉?”
太后听了喜道:“这主意不错!不过,会不会招致朝野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