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成奚听了这些话,宛如一把银针扎在他的心上。他忍着疼在桌旁坐下,不紧不慢地说:“要救容婉玉,也不是没有办法。”
苏无极一听,忙过来追问:“什么办法?”
若换成别人像他刚才那样对太子爷大发脾气,只怕早就被拖下去暴打一顿了。但他对凌成奚有救命之恩,而这位太子爷脾气又极好,对他格外宽容,所以并不怪罪。
凌成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我后日大婚,可大赦天下。”
苏无极喜道:“那就是说,可以名正言顺地把容婉玉放出来了?”但是神色又立刻一紧,太子并不喜欢宫内为她安排的嗯,虽然又大蛇能够救下荣婉玉,可是黑等于是牺牲了太子的幸福,想到这里,苏无极根本就笑不出来,反而觉得很悲哀。
凌成奚皱眉道:“还得看皇上是否愿意。我二叔并不是个大度的人,否则当年他文武双全,却也拿不到皇位,太上皇正是知道了他这个性子,才不愿意吧皇位传给他。”
苏无极仿佛被一盆冷水迎头泼下,悻悻地说:“你这不是白说吗?我当然知皇上的性子,你可知道民间有多少说他的?只道有的皇帝开阔疆土,有的皇帝守着祖业,咱们的皇帝却是想着怎么把祖业给败光。”
“我会尽力,但若不能如愿,也别无他法。除非,皇上能找到个合适的理由,可以免去容婉玉的罪名。”凌成奚说完就要走。
苏无极忙赶上去追问:“什么理由?”
凌成奚摇头道:“不知。”
看着凌成奚心事重重地离开,苏无极也突然感觉整个世界昏暗下来。他从来不知道容婉玉对自己这么重要,知道她坐牢,他就感觉像是自己的心被挖去了一块。而知道容婉玉的罪名不小,连太子爷都不能做主放她出来,他又感觉好像要和她永别一般,心里痛得无法形容。
等凌成奚走了,苏无极突然想到,太子爷这次的大婚并非他所愿。而他竟然可以为了帮忙救容婉玉,用自己的大婚来向皇上申请特赦天下!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太自私了,想要追上去,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是多余,不由懊恼地蹲在地上,将手插进头发里狠劲地抓,似乎想要用这样的举动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只可惜,他现在的脑子就好像一块木头一样,什么都想不出来。
此刻的苏无极,虽然脑子里全是容婉玉的影子,但也一直在想着怎么报答凌成奚。其实他也知道凌成奚的为难,明白他处境的尴尬,深为他抱不平却又无能为力。此时见凌成奚去为自己的事求情,苏无极心里不禁隐隐不安起来。
想了片刻,苏无极突然冲出去大声叫道:“太子爷,等等!无极有话要说!”
已走出一段路的凌成奚听到苏无极的话,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说完对他微微一笑。
这一刻,苏无极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尴尬地站在那里,想要阻止凌成奚,可又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理由。而如果不尝试赦免容婉玉,他又为她心痛。
凌成奚点点头走了,苏无极没有再追上去。但他知道,他在凌成奚面前永远矮一截。
深夜,喜服送到了太子的寝宫里,为了让她尽快成亲,太后不顾什么吉利的日子,匆匆的让国师选定了一个时辰就要晚婚。
毕竟是太子,这样未免太草率,也有臣子上奏章,以往给太子成亲的时候,光是算黄道吉日,日月星辰就得耗费半个多月,还得准备各种东西,比如皇宫内的一些地方要重新修缮,皇帝却兴致缺缺,只到遵循太后的意思,只要让老人家高兴,做什么都无所谓,太子这么有小心一定能够明白的。
意识到皇帝的心思后,大臣们也就不上树了,除了医学老学究认识这样实在是不符合礼仪,可是这样也没有办法,黄道吉日最终还是确定下来了。
太子看着那媳妇,只觉得好笑,太监端着媳妇,道:“太子还事实合不合身,要是不合身,立刻让人去改动。”
“有什么不合身的,太后这么紧张的姚为我操持婚礼,要是真的不合身,让老人家还要操心一把,反正新娘也是不合身的,何苦去纠结这一身衣服合不合身?”
太监根本就不敢发博,只能当作没听见,无论是太后还是太子,她一个人都不敢得罪,等回去了,跟太后回复说太子已经收下了,这事也就算是完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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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容婉玉正在牢里看着那些粗陋的饭食吃不下去,忽听狱卒过来,边走边喊:“容佳人,喜事,大喜事啊!”
容婉玉一愣,放下碗筷看着牢门,等那狱卒来到面前才问道:“有什么喜事?”
狱卒喜滋滋地说:“太子爷明日大婚,皇上开恩特赦天下,容佳人可以回宫了!”
容婉玉呆了呆,说不出话来回宫是她一进牢里就想着的了,没想到现在突然能获赦,听起来好像不是真的。虽然她在这里并没有受刑,可是却因为不见天日,饮食不好,又总是为自己以后的日子焦虑不安,变得憔悴了许多。能获赦回宫就好像给一株即将枯死的小草浇灌了充足的水分和养料,让她整个人都精神了。
她站起来朝那狱卒走去,不相信地又问了一遍:“你说,我可以回洛溪宫了?”
狱卒连连点头说:“是的,容佳人!皇上的赦令已经颁了,除了特别严重的死刑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其余人都获赦了!容佳人,外面已经有人来接您了,请随小的走吧。
太监说的不像是假话,看蓉婉玉不走,只当人是高兴到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