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无极心里有些感动,正要说话,忽听外面有个内侍高声叫道“禀太子爷,厨房做了银耳莲子粥给太子解暑,可要送进?”
凌成奚答道“进来吧。
那内侍应了一声,推开门进来,将手里的托盘放在桌上,又小心地把两碗捧出来放好说“太子爷,苏大侠,请用。小的告退“说完弯腰低头后退几步,又行了一礼才转身出去了。
“来,不说了,先喝粥。“凌成奚说着自己端起一碗来喝
苏无板也端起另一碗,三两下就喝了个干净。内侍在门外看到他们唱了粥才放心地离去,走到拐角又回头看了一眼,微微笑了一下。
阳光渐渐减弱,气温也降下来,开始变得凉爽了。热闹了个白天的宫里安静了许多,只偶尔见到穿梭的宫女以及站班的内侍。
比时己是晚饭时候,内务司却还有人,两个侍从站在门边守着,要等里面的人出来才能锁门斋开。忽听一阵咳家声传来他们朝前面看去,只见内务总管褚承树挺着肚,手捋胡须朝这褚承树已年过不惑,身材虽瘦,却有个圆溜溜的肚子。一双用梢跟似乎总也睡不醒,偌大一个酒糟鼻仿佛安了个烂柿子在脸上,耳垂多肉而肥大,他常以此作为自己多福的急征洋洋自得。今日他在模艺大赛中进了前五名,心中不免得意,想回内务司把自己愉藏的两瓶御酒拿回家去庆贺一音。他原以为这个候内务司不会有人了。
看他眉头紧皱,跟在他身边的太监讨好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小的去说说,别挡了您老的道。”
这宫里油水大的人容易发福,这内务总管就是一个好例子,听见小太监这么说,他从鼻子哼出了口气息,斜眼看着,奸细的声音一扬。
“去吧。”
小太监得了令,小跑过去,对守门的侍卫道:
“唔,怎的还不走啊不想吃饭了吗?这一天天的这么较真干什么,你们老大可是到别处吃香的喝辣的呢。
内务总管虎着脸迈着官步上了台阶
两名内侍忙施礼答道“回褚大人,卢总管还在里面,小的不敢走。”
储承树一听,疑惑地自语道“卢宗柏他来做什么
内侍又答“卢总管说,要找点档册,很重要的
诸承树摆摆手说“嗯,知道了。你们走吧,一会我来锁
两名内侍高兴地又施了一礼说“是,谢褚大人”
内侍多少都知道这内务总管要做什么,可是都没人敢得罪,反正现在既然得了命令,能走就早点走,还有时间去喝点小酒听点小曲什么的,哪一项不比呆在这里要好
内侍总管喝了一声走进去,等内侍们走远,顺手把门从里面闩了起来。他放眼一望,并没看到有人,猜测卢宗柏在二楼,就慢慢走上去,他的身体肥胖,走几步就容易气喘吁吁,更不用说爬楼梯了。
宗柏果然在二楼,正聚精会神地坐在那里查阋档册,并没注意到褚承树的到来。他双冒低垂,面色严肃,段睛好像闭着一般,双唇紧抿,鼻尖上冒出细密的汗珠。褚承树走到近前,他突然发现,不禁吃了一惊,心想这人看这些卷干什么。
宫内的卷宗向来由着史官撰写,每一任皇帝都会撰写史料,删除不想要的内容,留下想要的,驾崩的前皇帝还未来得急遣人撰写就已经驾崩,而这个皇帝玩世不恭,对此事并不在意,因此浩瀚的卷宗就这么随意的丢放在这库房里。
“啊,褚大人不知大人何时来的”卢宗柏连忙站起来打招
树敫衍道“刚来,听他们说你还在查东西,就上来看看。怎么样,找到了吗”说着随手翻了翻桌上的资料。
宗柏指了指那些厚厚的档册说“找到了,承树拿起一本来看,见全是关于本朝建立之前白家的事情怎么,你要查的是”他盯着卢宗柏的眼问道,不知道这个总管太监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宗柏正色道“褚大人,卢某要查的,正是白忠翰及其祖辈。”
宗柏压低声音说“褚大人,今日皇上与太子为了一个叫白高烟的佳人,下棋赌输,赢者得美人。我怀疑,这白商烟与与白家有关。”
内侍总管心里不由打了个激灵,过了片刻才说“还有这样的事?”
白家的事,他们这些宫内呆得久的都知道,当初闹得沸沸扬扬的白家事件,如果不是必要,没有人想要提起。
他之前一直在下面下棋,自然不知道台子上的事情,现在听卢宗柏说,也觉得此事非同小可。
宗柏将皇上与太子下棋的经过说了,只是瞒去棋局所藏玄机事。褚承树追问查到没有,卢宗柏连连摇头,说还没查到与天下白姓是一家,即使非直接亲属,也必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还是小心为好。”褚承树叮嘱了一音,让卢宗柏继续查,
他则回到楼下,取出藏在柜子里的那两瓶御酒回家去了
内务司只剩下卢宗柏一个人,他也有这里的钥匙,平素为人又极其谨慎认真,故而褚承树放心让他自己留在那里反正只有他一个人在,如果丢了什么文册,自然是要追究他的责任。只是卢宗柏要查白忠翰,这让褚承树难以安心
当年白忠翰硬铮铮一条好汉,天生就是常胜将军,卫国戍边的人才。却在本朝还未建立就战死沙场,实在令人扼腕而且当年他的死也颇多疑点,此时连卢宗柏都想到要查,只怕有许多隐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