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士兵高声应着去抓那妇人。
廖友常吓得连连叩头道:“将军大人息怒啊!此二人乃下官的贱内及小女美娟。小女自出娘胎便一副呆傻样大了更是疯得厉害。虽说明白一些事理却总是莽莽撞撞爱凑热闹。今日在府衙选秀,她听说了也要参选下官劝说几句她就哭闹个不停。不得已下官只好将她关在后院。谁知道她现在却跑了出来惊扰了大人还望大人恕罪!”
那妇人见士兵来抓自己,又听丈夫说堂上高坐的是将军大人,登时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她忙拉着女儿跪下请罪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将军愤愤地训道:“廖友常!此乃你治家不严治府不正所致。鉴于此为选秀的良辰吉时暂且饶你。不过秀女们的一切吃用开销全算在你的账上!”
廖友常一听雄不已但总比削官为民又被将军打一顿板子然后灰溜溜地滚回老家强。他连连叩谢心里却暗暗懊悔之前没有多派几个家丁守住女儿的闺房。现在闹出事来了这可真的是千金小姐啊她就这么一出面家里白花花的银子就唰唰地流出去了!
那些秀女们看到知府大人居然有这么个傻女儿还想选秀一个个鄙夷地皱眉白眼越发高傲地挺直了身板嗤笑。龙霜雪却笑不出来,她同情地看着那个叫做美娟的女孩又狠狠地瞪了将军一眼。
那个与龙霜雪一样忧愁的女孩也没有笑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等待着命运的降临。看到龙霜雪的表现她有些惊讶但很快又将那惊讶藏于心中不动声色地将视线移到地砖上。看着那里钻出来的一株青草嫩绿的叶片在风中轻舞,她不禁勾起唇角抿了抿嘴。
香炉里的香已经燃了三分之一,廖友常命衙役将夫人和美娟送回后院严加看管,方才战战兢兢地坐回堂上侧席。将军依然一脸怒容,并不看廖友常一眼。廖友常举起袖子轻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端起茶杯想饮一口压压惊,却因使得杯盖与杯沿碰撞发出清脆的“叮叮”声。
将军不满地瞪了廖友常一眼道:“选秀开始!”
堂外的女官头听到将军发令忙招呼秀女们站好,然后叫另几名女官和小太监去量秀女们的身高。龙霜雪见选秀这么麻烦心里十分不满。这么热奠气让大家就这样站在大太阳底下要是晒晕了可怎么办?但她不明白这其实也是选秀的测试项目之一。体弱多病的女子在太阳下站不到一刻钟就晕倒了。而这种体质的女子也不能给皇帝生养出健壮的龙子龙孙。
只见女官和太监们抱出一捆细竹竿一般长短上面有许多刻痕。龙霜雪皱了皱眉,量身高竟然是用竹竿?难道要秀女们都一样高吗?不会这么苛刻吧?
其实选秀倒也没要求秀女们必须一样高但有个范围高不得高于竹竿上标明的高度矮不得矮于竹竿上刻痕最下面那一格而上面的刻痕也不过在五公分这个范围内。
女官和太监们走到秀女面前将竹竿一放叫她们站直就这么一测高出的和身高不够的都马上请出。于是几个女孩懊恼地出去了有的还哭了起来。
龙霜雪,她心里揪成一团心神不定地左顾右盼,毕竟进宫这一步,是所有计划的开始,如果连宫都进不了,恐怕之后的事情也开展不开,不过她也不担心,将军之女,怎么可能进不了宫。
院子里挤满了秀女只是有的队列里被请出几个空出了位置。除了将军和夫人,龙霜雪谁也不认识。不过一想到以后身边的这些女孩有可能和她一起皇宫她心里就百味繁杂。
龙霜雪低下头,眼角的余光感觉有人在看她。她悄悄睃眼看去又是那个平平静静白玉一般的女孩。龙霜雪心里一动这个人和其他人不同或许
还没等她想完一个女官就已来到身边叫她抬头挺胸站直身体。龙霜雪张嘴深深吸了一口气瞥了一眼那根竹竿轻轻弯下膝盖。
“啪!”的一声一根竹片狠狠地抽在腿上,疼得龙霜雪忍不住叫了一声。
那女官喝道:“站直!”
一瞬间周围的秀女都看朝龙霜雪不知她犯了什么错。
“混蛋什么!”龙霜雪在心里暗暗骂道“不就是个小女官吗?敢抽我哼!以后我要是做了妃子非抽死你不可!”
但她不敢大声说出,只是狠狠地瞪了那女官一眼。女官大约二十七岁年纪圆脸眼睛稍小却也是双眼皮。她左颊有一颗芝麻大小的朱砂痣嘴唇很薄皮肤有些干叫人看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喜欢不起来。
见龙霜雪瞪着自己女官又训道:“看什么看?站直!”
龙霜雪憋着气昂首挺胸站直比这女官高出半个头。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女官眼里冒火仿佛一触即燃。
女官无视她的怒视将竹竿一比见龙霜雪的身高在范围之内便喊了声:“过!”
龙霜雪听到这声“过”心里竟然轻松了。好她一定要入宫。等她做了妃子不管能不能见皇上也要把这个女官抽她的这一顿还给她!
女官又去量旁边的秀女了一阵风吹过龙霜雪舒了一口气。但空气中却夹杂了一股狐臭味龙霜雪不由得屏住呼吸厌恶地皱起了眉头。
“嗯?”女官也发现了逐一检查发现有一个秀女额头上汗如雨注身子也紧张得瑟瑟发抖。
女官凑近一闻顿时用绢帕捂住鼻子说:“你可以走了!”
女孩大惊忙喊道:“为什么要我走?我要选秀我要做妃子!难道我长的不如她们吗?我可是枫州七朵花之一啊!”
“送走。”女官严肃地说了句旁边两个小太监就架起这个女孩朝门外拖去。
女孩又哭又叫拼命挣扎却依然被小太监拖出大门外然后“咣当!”一声把门关上。
“呜呜呜让我进去!”女孩的声音在门外哀鸣小手拍打着门却渐渐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