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光微亮,完颜祈捧着书册坐在灯下,见了她便道
“妻子在家中等待夫君归家时,便是如此罢?”
“感受如何?”
完颜祈关了门,帮她宽衣。
“企盼万分,既想着你早些回来,又担忧着在外是不是出了事,否则怎地还不归。”
“以往我、杜松、祝星辰几人共事时,若有事相商,便在洛阳城内玲珑客栈挂上方镜一枚,今日有探子来报,玲珑客栈又有方镜。”
“所以你要亲自入城?让我在这里等你?”
完颜祈将外衣挂好,举着烛台往内屋走。
“我等便是,你早些回来。”
“如此的好说话?”
“若是要听实话,我也可说。便是心中千百分的不愿意,可若设身处地想一想,若今日要离的是我,你必然也放心,心中必然也是千百分的担忧,便不愿阻你。”话锋一转,完颜祈目色撩人的看着,“抑或你将我带上?”
“不行。”
面前人袍子松松垮垮的罩着,露出半侧锁骨,黑发毫无束缚的随意搭着,微弱烛光衬着,衣袍内精壮的躯干。
龙霜雪吞了吞口水,眼神游离开去,心中直直嘟哝着贪图美色,真是罪过。
耳边炸开一声轻笑,完颜祈弯腰凑到龙霜雪耳旁,半边袍子顺势肩头滑下,他朝着精巧小耳吹气,轻声道::“娘子,带上为夫可好?”
“我我想想。”龙霜雪捂着耳朵跳开,美色误人,果真是真理。
完颜祈冰凉的手指在龙霜雪掌心里若有若无的拨撩着,语气越发撩人亲昵“为夫以羌族之王起誓,此次跟去只护你周全,其他一切绝不插手,若违背誓言,羌族从此落寞再无崛起之时。”
龙霜雪被拨撩得脑袋空空,迎着暧昧非常的脸,一时嘴快点了头。
完颜祈站直,拢好袍子,举着烛台,目光又坦坦荡荡:“既已经决定,明日要早起,早些歇息”
次日清晨,与完颜祈站在营帐外头的龙霜雪深刻的反省着被美s惑所做下的决定。
她本笃定绝不让羌族的人插手九州之事,狠心将完颜祈排除在外,没想还是着了道。
她这半辈子,第一次被完颜祈的美s惑,结果生出了一堆的事,连娃儿都生了,怎地就学不了乖。
想到此,又是重重一叹。
两人乔装成普通的农户,混在其他流民百姓中往洛阳去。
沿路两旁均是跪着躺着乞讨之人,龙霜雪最看不得这些,频频加快步伐。
一蓬头垢面的乞丐直往人群里躲,直到龙霜雪路过才抬头。
龙腾心惊胆战的看着妹妹走远,这才往远处爬。
他浑身恶臭,身上多有脓包,联其他乞丐也都纷纷多播。
一路乞讨回来,龙腾已被花柳及龙霜雪那一剑弄得奄奄一息,他想着进城后见了祝星辰便能得救。
郊外房屋中,龙腾认出了妻子小翠之家,心中大喜,爬着到小翠家门,捶打着门板。
老汉推门而出,见是乞丐,便捂鼻要关门。
“岳父大人,我是龙腾啊,你快叫小翠出门。”
老汉仔细一看,大惊失色,跑着进屋。
不一会,小翠出门,惊疑的看着地上憔悴不堪的人。
“小翠,你快扶我进去,拿吃的和水来。”
龙腾奄奄一息,已出气比吸气多,说完一句得喘半天。
小翠沉默,却是起身,不理龙腾炙热的眼神,关了大门。
龙霜雪倒在台阶咒骂,却又无计可施,只好爬下台阶,费力的往路旁挪。
太阳炙热,他摇摇欲坠的抬头,从阳光的光圈里看到了昔日洛阳的浮华。
他笑了笑,又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头一歪,倒在路旁。
死掉一个乞丐,在现在的世道里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洛阳城内已人人自危。
龙霜雪住在玲珑客栈内好几日,祝星辰并未现身。
太傅门前车马络绎不绝已经一连数日,外人只知仇敌当前,朝中大官祝星辰还日夜设宴歌舞升平。
热闹多日的太傅府今夜却很安静,无月光照耀下的洛阳城死气沉沉。
驻守在宫门口的侍卫将领已经换成了祝星辰的人马,此时严阵以待。
祝星辰与太傅各自从带着两支小队左右而来,叛变侍卫开了城门,两人轻易入了宫。
黑暗中,小桂子已经等候多时,压着声音,“按照大人的意思,舒贵妃伺候皇上服用过量的n,精元不守,恐怕撑不过今晚。”
祝星辰抽出身旁侍卫长刀,斩杀小桂子,甩掉刀上血,跟着太傅闯入殿内。
早已有太监将叛军之事告诉皇后卫绾。
皇后平日不问政事,此时六神无主,眼睁睁看着太傅和祝星辰带人闯入殿内。
卫绾又恼又气,指着两人训斥。
“皇上平日对两位多有宠爱,如今你们却做了乱臣贼子,要天下人唾弃!”
“微臣听闻皇上深夜抱恙,实在担心,便与安相进宫探视,只望皇上龙体无恙。”
皇帝忽的病重,也只不过半个时辰前,消息怎可能传得那么快,皇后卫绾气得发抖。
太傅往龙榻走,宫女太监纷纷上前护驾,祝星辰举刀逼近,众人不敢再动。
掀开龙被,床下已是精斑点点,皇帝说不出话,颤巍巍朝着太傅伸手,眼多有惊恐不甘。
太傅后退,“太医呢,怎的还不见太医。”说罢边朝祝星辰示意,“皇上似乎有话要对安相说。”
祝星辰丢了刀,快步上前顶替太傅位置,以手捂住皇帝口鼻,将人捂死。
皇后卫绾想上前,又忌惮不已,忽的听闻祝星辰道皇帝驾崩,浑身颤动,嚎啕大哭。
叛变的羽林军将领接到消息,率领军队将寝宫团团包围。
祝星辰和太傅怕其他掌握兵权的将领起疑,便以皇帝驾崩之名将人全部召来,等人一进寝宫,左右持刀侍卫随着祝星辰暴起,将人斩杀殆尽。
一夜之间,朝廷nn,而外边百姓却只知皇帝驾崩。
皇后失了丈夫,天下又尽入贼臣之手,她多年恪守妇道从未问过政事,所以在娘家衰败之后还能稳坐皇后之位,如今左右无一个可说真心话之人,每日惶惶而过。
再见太傅,皇后卫绾虽恼却无可奈何。
太傅道:“皇上膝下并未有子嗣,几位亲王目前正从番地赶往洛阳,与其皇后日后在宫内生活凄凉,倒不如另寻皇位人选?”
此话说道了卫绾心里,忙问:“那仇大人的意思是?”
太傅道:“太盛公主膝下一子今年”